“就这间,我们要了。”
顾倾夏也懒得和老板周旋墨迹,拿了钥匙便带着奈安上了楼。
推开客房门,逼仄的场景一览无遗,一股灰尘的烟土味冲着二人扑面而来。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如今有胜过无,若不是这间破旧的小屋,他们今晚怕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夜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寻马车回去。”
密闭漆黑的客房里里,顾倾夏借着月亮的微光,摩挲着火石和蜡烛,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像是羽毛在耳畔瘙痒一般,听的奈安心中一阵痒痒。
“我倒是无妨,乞丐堆里出来的,什么样苦我没吃过,风餐露宿早是寻常事了,我是担心你。”
奈安絮絮的数落起客栈的破旧,此次行程,顾倾夏猛然发现,虽然奈安平日里对待别人总是淡淡的,但其实心里总是有许多的话,几次下来,顾倾夏甚至忍不住怀疑,其实,有没有可能,奈安是个话痨?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有间屋子总好过露宿街头吧。”
顾倾夏淡淡的说道,手下则不住的在客房的角落中摸索着拉住。
“可这屋子,一看便不怎样,我是觉得
这里,配不上你。”奈安口中喃喃自语道,“而且这老板也太恶劣了,连盏烛台都不给咱们,还得自己找火石打火。”
“这又有什么?若是我和你说,我是连监牢狱都待过的,你可信吗?”
火星点点,迸射到蜡烛上照亮了小小的房间,烛光下,顾倾夏的脸是那样冷淡,看的奈安心中不觉打起了一阵寒颤。
借着微弱的烛光,顾倾夏与奈安才算勉强看清这房间里的摆设,屋子不大,但摆设极少,除却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意外再没有其他家具。
小小的一寸天地竟显得有些空旷。
好在柜子里面有足够两人铺盖的毛毯和棉被,倒也不必担心睡觉的问题了。
奈安将这些东西从柜子中尽数取出,尽力将床铺铺的柔软温暖。
布置好一切后,自己则卷了一条单薄的毛毯,坐到了屋子的角落。
看着柰安的行为,顾倾夏的心里暖洋洋的。
柰安不想让她吃苦,她也不想让柰安吃苦。
顾倾夏想分出两条毛毯给奈安,却被奈安悉数拒绝。
“你身子刚好,经不起折腾,别忘了花先生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你的身子绝对不能受凉。如今你
顾好自己便罢,我有这条毛毯,已经足够御寒了。”
顾倾夏还再坚持,奈安则以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强硬拒绝道,“天色不早了,还是快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说罢,一股寂静顷刻间席卷了整个房间,明月高照,原本晴朗的夜突然刮起了阵阵微风,直刮的外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顾倾夏有些睡不着,欢乐的一天便这样落下帷幕,现在骤然安静下来,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夜色渐浓,月亮静静的照着世间的一切,照在窗外的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上,那树影投进屋内,在月光下,被拉得好长,伴随着窗外阵阵的风声,看着越拉越长的树影,顾倾夏再也难以入睡,一种孤独寂寞之情此刻尽数涌上了她的心头。
明明记忆里有那样多的快乐记忆,可此时此刻,在这逼仄狭小的房间中,她的脑海之中,不断回荡的只有在秘境中的绝望,和被萧尘煜折磨的的痛苦。
那些痛苦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样在顾倾夏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此时此刻,顾倾夏觉得自己痛苦的仿佛灵魂被一丝丝剥离出身体,而她的意识和灵魂则以一个旁观者的
姿态望着自己的肉体忍受着摧残折磨,而维持着这具肉身运转的,只有那新鲜的仇恨。
正当顾倾夏因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