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浅浅看了旁边的小丫头一眼,坦然道:“是,是迟迟救了我。”
包迟迟:……?!
怎么搞的,大少爷说这个就说这个,干嘛要那样看着自己呀?
怪……怪叫人不好意思der……
包迟迟小脸又悄摸摸烧了起来,她暗暗担忧:完犊子,她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最近老是一看到大少爷就脸红?
老太太这时却哈哈一笑:“真好,我这一把老骨头呀!掂记的可不就是你们这个年轻人都好好的了么?你打小身子骨不好,我就吃斋念佛, 天天祷告,可算是把你给盼好了。”
闻声,大少爷不由深深看了老太太一眼,他倒也没真的全信这个话,只嘴上客套:“谢谢太姥姥!”
“你这孩子,谢啥?我可是你太姥姥,你们好,我才好……我就是遗憾呀!我这也没机会看看你的小媳妇儿,听声音就知道长得很好看。”
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这一句听声音就长得很好看,着实是让小道姑开心了一把。
小丫头弯起眼睛,笑眯眯地:“太姥姥,您想看我呀?”
“对呀!想看看,不过我这眼睛不中用,看是看不的了,来……来来来,过来……让太姥姥好好摸摸你
的脸,摸完就知道你长什么样儿了。”
在长辈的面前,包迟迟素来乖顺。
她很快就挪到了太姥姥的身边,由着她用那双长满老人斑的手,摸索着她的脸:“唉哟!这孩子生得好呀!是个有福气的……”
太姥姥笑呵呵的, 很快就松了手。
之后,招呼着侍候她的人给包迟迟端来了许多茶点,多是鲜花饼……
包迟迟牛嚼牡丹,大口大口吃得很是欢快,虽然也没仔细吃出个什么味儿来。
不过,听着她大口大口吃东西的声音,太姥姥的笑就一直没停过。
两人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一直呆到了晚饭时间,直到顾家的老管家过来寻人了,这才跟着离开。
只是她们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太的屋子里就多了另一个老女人。
这个老女人也用布条蒙着脸,不过,蒙的却不是眼睛,是鼻子的那一部分。隐约可见她的鼻子很大,像是肿起来了的那一种。
这老女人叫阿珍,是老太太的陪嫁,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
阿珍道:“老太太,您看那小丫头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看出来又如何?我这双眼睛就算不是真瞎,可四十多年都睁不开,跟瞎了又有什么区别?也不算
是在骗谁。”
阿珍又问:“那您觉得,小朝少爷怎么样?”
“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我摸过他的骨,是个八字重,命却薄如纸的,按说,也活不到现在……”
话及此处,老太太又沉吟了片刻,才又道:“赵勤山借我这个九十大寿的名头,竟还真把顾家的人都给请了过来,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方才,我几次想要再试着摸一摸小朝的骨,看看他身上到底是什么地方改变了,可都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我一个‘看’不见的老太婆,也不能强行去拉那孩子的手。倒是他娶的那个小道姑,骨相确实清奇,我竟摸不出她的生凭所往,福祸将来。”
阿珍听了眉头一拧:“如此,倒是不得不防了。”
“那也不必,我虽摸骨没从那小丫头脸上摸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护着小朝。”
“那……”
老太太摆了摆手:“先不说他们两个了,不管这俩孩子信不信得过,依我看,绝非行恶之人,不必那么防着。倒是前院那边?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便用得很是有深意。
阿珍叹了一口气:“我正想跟您说这个呢!怕是要遭
啊老太太,我听说,二少爷媳妇儿怀的孩子好像是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