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聊下去就涉及一部分商业机密与细节,朋友们知趣,不会盘根究底,非专业人士对具体的操作手法也并不感兴趣,就如柳萍,她更关心金果果的第一家旗舰样板店什么时候能开出来,他们好去捧场。
“和果果相比,我回来真就是一事无成。”江明川还是有点担心创业问题,但见果果胸有成竹眼里有光的样子,不由有些嫌弃自己。
“就是,我都觉得奇怪。你堂堂清华美院的高材生,为什么会跑回来当一个小学美术老师?你这人选择就是古怪,高中的时候不打一声招呼就换了艺术生,然后大四了还辍学,真叫人看不懂。”杨海也觉得奇怪。
“对啊,明川哥哥大学为什么辍学?”柳萍当时去了深圳,但沉迷于新恋情中,到了后来闲聊时才知道,但江明川不愿和他们多说。
江明川有时候和金果果似的,不喜欢将私人情感和大家分享——当然,六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都有不愿和小伙伴分享的秘密,只是在柳萍看来,不愿和她一起八卦,就隔了一层似的。
这里大概只有金果果知道原因。
果然,江明川看了她一眼,相视苦笑。
这在柳萍眼里,有些刺痛。
似乎这两个小伙伴是一对,背着他们隐瞒了太多的秘密。
不,不止是秘密的问题,最让柳萍无法忍受的,是他们之间天壤之别的人生。
“你俩还有小秘密啊?!”柳萍忍住那股失落,酸溜溜的开口。
“没有,只不过觉得这事不值一提而已,一晃就七八年过去,我自己都忘了。”江明川随便找了个借口,他知道果果会给他兜底圆场。
“年轻嘛。”果然,金果果笑着说道,“谁年轻的时候没点冲动行为?过去就过去了,反正咱们明川有的是才华,前段时间还开画展了不是?”
江明川有些感激的看了眼果果,她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可靠。
那时候太年轻,知道陆亚东追求周舟,愤怒和伤心让他顾不得后果。后来才发现,惩罚自己并不能伤害到敌人,顶多只能让爱自己的人伤心,但是已经晚了。
“对哦,明川哥哥前一阵在贝什么画廊开了画展?我听说好评如潮。”柳萍从朋友圈看到的,还特意和明川私聊,不过那时候他忙,只回了几句。
柳萍后来看到新闻链接,还转发了朋友圈,洋洋得意的配上文字: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开的画展。
“贝浩登画廊。”杨海语气自豪,说起这事比说起自己的事儿还激动,“那可是法国的顶级画廊,华人要在那儿开画展贼难,咱们明川做到了。”
“那算不上画展。”江明川赶紧解释,“只是几个新画家的作品联合演示,是老师推荐给的机会,我自己知道我还差得远。”
关于艺术的天赋,他一直没能好好发挥。
小时候他喜欢画画,但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压抑着天分与兴趣。因为他听他妈的话,只想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追赶父亲的脚步。
高中时知道了父母离异的真相,绝望和沮丧占据了整个脑海,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转修了艺术生,以他当时的成绩,和小镇最高分考入复旦的果果,本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好在父亲给他找了最好的老师,老师也认可他在绘画上的天分,只是基本功的缺失到底让他落后了别人许多,哪怕是经过十几年的磨练,他仍然觉得有许多表现还不到位。
这次能够与世界青年画家一起在贝浩登展出,对他而言当然是巨大的激励和荣耀,但他也明白自己距离真正的艺术家还有相当遥远。
“反正也已经很厉害了!”杨海没事就拿自己的兄弟在网上吹牛呢,他就是不太理解小明的选择,“所以你们玩艺术的是不是特别随心所欲,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