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把自己当成妇联的工作人员,不夹杂一丝私人感情,客观地看待陆家的事,倒也没什么难过。
虽然这很难,但周舟尽量做到了。她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黄玉霞和刘芳不过是思想品德有问题的群众,她能调解就调解,实在不能,还有法律可以保护公民权益。
最后一句话也是金果果和黄玉霞说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撒泼打滚是没用的。
这天哭哭啼啼的黄玉霞又来找镇政府周舟,说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消息。
刘芳带着十万块钱跑了。
“十万块钱够干什么?”周舟蹙眉,刘芳辛辛苦苦巴着陆家,她为了十万块钱准备自己生孩子养孩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就怕这女人一狠心,把我们孙子给打了,那可怎么办哟?”黄玉霞一方面是心疼钱,一方面也是担忧失去已经成形的孙辈,面色憔悴,头发散乱,比之儿子葬礼时候更显得狼狈。
陆光没来,他气得高血压发作进了医院,黄玉霞本该在病房陪着他,可她就是不管不顾,一头找着周舟,非要她把刘芳给找回来。
——虽然黄玉霞曾经看不上周舟,可一旦发生什么事儿,她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有周舟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至少不会丢下两个孤寡老人不管。
尤其刘芳来了之后这一对比,黄玉霞心里真是有点懊悔,懊悔怀孕的不是周舟。
不然哪有那么多的事?
“你先去医院陪陪爸,这边我帮你找找刘芳。”周舟叹气,她还是称呼二老是爸妈,当然也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管那个老不死干嘛,你先帮我把人和钱都找回来。”
黄玉霞哭哭啼啼的找到周舟,让办公室外面的同事们都很诧异——黄玉霞以前多强横啊,现在竟被折磨的头发全白,愁容满面,而且对周舟也没有大呼小叫了,果然一物降一物,恶人还需恶人磨。
刘芳选择找陆家,是为了想办法讹一笔,指望着以后衣食无忧。可惜她没料到陆家二老虽然喜欢孙子,但本质又抠门又奇葩,想要从他们手底捞钱比登天还难——她也是遇到了奇葩。
周舟猜想刘芳很有可能选择即时止损,卷一笔钱跑路。
只是现在她怀胎应该已经差不多五个月,想要打掉孩子只能引产,各地大医院对引产手术管理严格,也得担心她找什么小医院弄伤了身体。
“我试着找找看吧,如果她离开了苏州,那就没什么希望。就算还留在市里,几百万的流动人口里面想要找到她,也是大海捞针。如果你们非得尽管找着人,最好还是报警。”周舟无奈的说道。
拿走十万块钱严格来说可以算是盗窃,公安找人就简单得多。
“不能报警!报警咱们老陆家的脸不是丢尽了?周舟你大小也是个书记,找公安帮帮忙还不行?”黄玉霞又开始蛮不讲理,虽然她已经很克制。
“不能,我只是书记,也只能做本职工作的事。”周舟不可能答应这种公器私用的做法,没等黄玉霞发作,她又说道,“不过好像有朋友认识刘芳,我先问问他们能不能找到。”
黄玉霞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隐忍着, 苦着一张臭脸从周舟办公室离开。
江明川认识刘芳的朋友,他私下找刘芳的事,周舟后来知道后还很不高兴,但这次,她只能打电话找他打听。
“刘芳跑了?”江明川刚好下课时间,他走到角落接电话,也觉得匪夷所思:“她大着个肚子能跑哪儿去?这么点钱连奶粉都不够,她这可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你看能不能问问你的邻居,她和刘芳是闺蜜吧?”
很多事都是杨海这个闲人说的,金果果哪怕人在现场,也懒得多传达无用的信息。
“你管她?这件事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