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事情暴露,她的应对手段,无非还是只有这一种,只是表演得更加夸张。
金果果不想再配合柳萍愚蠢的剧本歇斯底里地走一遍,何况最后的结果摆在眼前,让杨海原谅柳萍,这是绝对的奢望。
“你在说什么?是,我是对不起杨海,但也轮不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柳萍的声音尖利,愤怒而惶恐,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浑身发抖。
月嫂赶紧抱着婴儿走了出去,关上卧室的门。
“以前的事没有什么严重后果,事后装傻装可怜,江明川、杨海……他们几个男人都不会和你计较,周舟厚道,我是觉得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伤害,也就算了,可这一次你自己清楚后果。”金果果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但毫不客气的拆穿柳萍的内心,“你装习惯了,掩耳盗铃,但这一次像鸵鸟把头埋在沙地里期待别人不再追究,那是不可能的,你必须得面对,必须去解决。”
隔着电话,柳萍也感受到金果果的眼神,她不由自主的垂下视线,慌乱地想要闪躲着什么,眼圈和鼻尖又红了起来,仿佛脑子里进的水要从眼睛里冲出来,又仿佛是被戳穿后的习惯性反应,她总是会这么楚楚可怜的看着对方。
年轻时,男人们看到她这幅模样,总是能心软。
但现在,她成了母亲,生命无法再回到过去。
她当然明白。
柳萍的心里塞满了慌乱,她在无数个数着胎动的夜里,想过事情败露该怎么办,但也无数次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睡一觉醒来依然能见到太阳。
直到孩子出生之前,她心底依然怀着侥幸心理,以那些曾经撒谎后的经验来判断,认为不会有灾难性的后果,或许能和从前那样,骗过杨海,或者骗过自己。
柳萍想到杨海最后看她和孩子的眼神,那一刻,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崩塌了。
但即使如此,柳萍依然觉得迷茫,回忆起来,过去是朦胧一片的,搞不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认为,这不是什么天大的错误。你只是一开始没有鼓起勇气行动或者说出真相,后来又侥幸地期待奇迹地发展,你只是一步步的麻痹自己,和小时候一样。”金果果冷静到冷酷的声音,戳穿了柳萍试图想要掩盖的事实。
“你总是这样,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谎言,一个小小的错误,猪油蒙了心一样傻乎乎地赶下一系列的蠢事,明明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坦白,可以挽回,可以补救,可什么都没做,听之任之,任凭事态滑向不可挽回的最糟的一个结果。”
“果果。”周舟忍不住拽了拽金果果,示意她不要说的这么过分,怕柳萍承受不了。
金果果用眼神制止周舟,明白她的意思,不知是对周舟说,还是对电话那边的沉默抽泣的人说:“柳萍比你想得要坚强,否则,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她早就有了下一步打算,就像当初怀孕,找杨海结婚一样。”
“金果果!”柳萍在那边带着哭腔气愤的喊道。
她的心里空荡无助,面对好友咄咄逼人的质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想像以往一样,用最拙劣的演技想要换取最优的解决方案,得到大家善解人意温柔的体谅。
但这一次失败了。
“我能怎么办?!你骂死我好了!”柳萍佝偻着身体往床上一缩,哭诉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我的错真的就罪大恶极了嘛?真的就不可原谅了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这是我和杨海的事,轮不到你来指责!”
当然是不可原谅,金果果幸好是打电话,否则怕自己一怒之下要把柳萍给揍醒。
“你错了,我不是来指责你,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事实。”金果果深呼吸,尽量克制着情绪,“杨海不可能接受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