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在听闻百里凤鸣反问时,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宁愿是你。”起码笑颜在百里凤鸣的手里不会受到伤害。
百里凤鸣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你会信我。”
她对他的防备,永远写满全身。
他屡屡靠近,她便是步步后退。
范清遥见他脉象逐渐平稳,才收回手,“若你想要杀我,根本无需那么多手段。”
以他的雷厉风行,更多的会选择直接动手。
百里凤鸣笑看着她,“你觉得我会动手?”
范清遥低头收拾药箱,并不曾作答。
百里凤鸣侧身斜靠在木床上,见她不答也不生气,手指轻绕过她散落在眼前的碎发,“阿遥,我总会让你相信我。”
范清遥拧眉抬头,结果就是撞进了他全是笑意的眼中。
不知何时那狭长的眉目早已完全舒展,烛光下,漆黑的双眸似含着月华流转,上扬的唇角似春风般醉人心肠。
范清遥早知这张脸的俊美,却还是有一顺呆滞。
不过片刻,她便是清冷开口,“喝酒伤身,少喝为妙。”
语落,她起身欲行。
他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手臂用力一收,便是将她拥抱在怀。
身体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收缩靠近,百里凤鸣将还有着些许晕眩的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动薄唇,低沉暗哑的声音便是轻轻响起,“心疼我了?”
话音刚落,一根银针便是逼迫在了他的百合穴上。
“太子殿下请自重。”笑颜下落不明,她无心与他纠缠。
百里凤鸣的声音毫无惊慌,仍旧笑意淡淡,“就当你就是心疼了。”
语落,松开了手臂。
范清遥收回银针,起身离去。
百里凤鸣靠回到木床上,深邃的眼眸里光华微闪,似是惬意地长透出一口气。
范清遥刚走,少煊便闪身而入。
不过片刻之间,百里凤鸣眼中的笑意早已全然消失。
“确定有人被押进去了娄乾营帐?”
“微臣离开鲜卑营帐的同时,看见鲜卑随行军架着一个人去见了鲜卑三皇子,只是微臣担心暴露,并不曾看清楚那人是何模样。”
百里凤鸣黑眸幽沉,“不用再查了。”
只怕那个人是花家的二小姐无疑了。
娄乾手段狠辣,今晚花家二小姐必要遭遇酷刑。
百里凤鸣在看见站在窗外少煊打的手势,便毫无犹豫地拖延住了范清遥。
当时知道,跟事后知道虽是同一种痛和恨,但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能够让人瞬间失去理智,一个则是能让人隐忍克制,伺机报复。
花家人是范清遥的底线,一旦范清遥知道自己的姐姐正在遭遇酷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不知范清遥会不会失手,但这一次他绝不能失手。
爱屋及乌,是在可以有选择的时候才能得以圆满的保全法。
但当只能二选一的时候,他必定会选择保全范清遥一人。
哪怕事后……
阿遥会记恨他。
“可是还查到其他东西了?”漆黑的营帐中,百里凤鸣目色发沉,他之所以今晚答应赴约,便是在给少煊留时间和机会。
以愉贵妃的聪明,怕是在父皇让阿遥随行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父皇的心思。
而一直想要为三皇兄争取在父皇面前表现机会的愉贵妃,断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只怕三皇兄跟娄乾已经开始暗中计划了才是。
“殿下想的没错,微臣确实在鲜卑三皇子营帐内发现三皇子秘信,送信的是个不起眼的士兵,将信藏于砚台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