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琢磨片刻,迅速点头,“那我这就去北闽!”
他往左稍挪动一步,随即又问,“爷,现在形式已经严峻到这个地步了吗?”
傅佑安并没有应答,只是随意坐下,手腕上那一串佛珠被指尖盘拨。
沉默。
无尽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气里蔓延。
傅云懂了,这一次,神色里多了些急躁,“我这就走!”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
傅佑安偏冷的声音响起,“只是留条后路而已。”
傅佑安可真不是什么好人。
手底下做的生意,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
当然,也不是他想这么做。
他原本只是个孤儿,后来被傅曾领养,这生意,就是傅曾传给他的一份极其庞大且危险的家业。
傅曾发家的时候,时局正乱,他才能稳步发展壮大,他威名正大时,仅凭借一个名字,就能让竞争对手一退再退。
但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时局稳定,上面也打算着手逐渐清算这些灰黑色产业链,傅佑安接手的这份家业不清白,不干净,烫手的要命!
他能怎么办?
还不是尽力想办法把家业洗白、洗干净,然后在阳光下运营。
不然他难道还能靠手上这些东西,和一个庞大恐怖的中央机构作对吗?
想着,傅佑安也觉得有些头疼,不由得心叹一声,幸好父亲死之前算到早晚有这一遭,从小就给他培养了一批帮手。
要不然他现在哪来这样的清静日子。
“咚咚咚~”
傅云走后,傅佑安在书房独自待了许久,还正在进行头脑风暴时,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进。”
书房很少有人来,傅佑安只以为是管家,便没抬头继续盯着电脑文件,“有事?”
来人却很安静,一语不发。
傅佑安等了会儿,才略带不满的抬眸望去,随后眼神便是瞬间柔和起来,“有事?”
虽然是同样的一句话,可语气,却大不相同。
沈娇驻足在书房门口,怯怯的抬眼瞄傅佑安,“我可以进去吗?”
小崽子认真工作的模样,也是蛮帅的嘛!
“当然可以。”
傅佑安起身去牵沈娇,“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那我也可以出去吗?”
沈娇又问。
傅佑安这次迟疑了。
他眼眸半垂的看向沈娇,略带试探的问,“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
沈娇幅度很小的摇着头,“没有人跟我说什么。”
弱小、无助、又可怜。
这模样,傅佑安都只当沈娇不敢跟他告状,于是语气越发温柔,“如果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才是和你最亲密的人。”
“咦?”
沈娇无辜的眨着眼看他,依旧很小声的问,“是这样吗?”
乖巧、好欺负、又可爱!
傅佑安眼眸逐渐带上些许温度,抬手轻揉搓着她的头发,极其肯定的应答,“对,就是这样。”
你的家人不可靠!
你的朋友不可靠!
你周边的人除了我,别的都不可靠!
所以只有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傅佑安一边揉着沈娇脑袋,一边在心里想,嘴上还不忘接着说,“你现在是我的人,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你会保护我吗?”
沈娇扯着傅佑安的袖子,眼角微红,眼睛却很明亮,带着很浓郁的期待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