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心里自有一把称,心知元祜公主不是大敌,而是一位需要尽力拉拢的好帮手。
他们的当务之急,是得把太子拉下马。
否则他们奉拥的主子如何上位?
当朝臣们拥有同一个目标,力都往一处使后,太子的灾难就来了。
弹劾太子的折子,在庆元帝那堆起来能装几大箱子,什么脏的臭的事都往太子身上甩。
譬如拉拢朝臣、结党营私啊~
又譬如卖官鬻爵、收受贿赂啊~
再譬如逾越礼制、暴戾恣睢、喜好美色……
罪名那是一个接一个往沈天佑头上砸。
沈天佑生母已逝,无人帮他在庆元帝面前周转。
他母族倒是在朝堂上帮着开口了,但挡得了一次两次,还能挡千万次吗?
与此同时,沈娇则穿上华贵厚重的冕服,带着仪仗队浩浩汤汤的前往宗庙。
祭祀当日,阴雨连绵的天色突然放晴,鸟儿们在祭祀台上肆意飞舞,天边甚至还出现一抹彩虹。
自此之后,元祜公主的名号远传朝堂民间,纷纷赞颂她是大魏的祥瑞福气,甚至还有不少人写诗文来赞颂沈娇。
“父皇~别念了。”
沈娇上前两步大胆的捂住庆元帝的嘴,一脸娇羞面颊微红道。
庆元帝见状,憋笑到肚子痛,“好好好,朕不念了。”
他有些遗憾的看着那篇还没念完的,夸赞沈娇的文章,心里想还是等晚上再看一遍。
这些朝臣还是有眼光的,知道他的娇娇最好!
沈娇似有若无的瞄一眼那本折子,唇边溢出一抹笑。
看来前段时间的银钱没白费,她想要的名声炒起来了。
庆元帝轻抚着沈娇的头发,正欲再夸她两句,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见沈天佑横冲直撞闯进勤政殿,一双眼都在发红,赵行德带着一群奴才想拦,却又不敢拦。
庆元帝见他衣衫不整、赤目狼狈的模样,不由得拧紧眉头,“你怎么私出东宫?”
瞧见沈天佑,庆元帝脑子里就想起那一堆堆的弹劾折子,心情顿时不虞起来。
沈天佑凄厉的笑起来,“孤如何出不得东宫?”
“你都要废了孤,好叫孤给哪个弟弟腾位置了,孤如何出不得东宫?”
沈娇眼眸微弯一秒。
今日之前,其实庆元帝还没有废太子的意思,但此刻之后,就真不一定了!
“什么废太子,朕何时说过这般的话?”
庆元帝质问道。
“你将孤囚在东宫,任由那些朝臣一个一个往孤身上泼脏水,却毫不压制,难道你还不想废孤吗?”
“一个满身恶名、罪恶滔天的太子,如何能继承大位?在他们嘴里,孤就差直接举兵造反了不是吗?”
“放肆!”
庆元帝怒而拍桌,桌子上的东西都被震到地上,噼里啪啦摔成一团,“你谁让你出东宫的,谁跟你说这些话的?”
举兵造反?
这种话也是能随口就说的?
“哈~”
沈天佑也气的直喘,“还用别人说吗?你明明封孤为太子,却纵容那些弟弟一次又一次挑衅孤,纵容他们入朝与孤作对。”
“你压根就不想要太子吧。”
“你只觉得孤是威胁,你怕孤想篡位,故意用弟弟制衡孤,父皇,你算什么明君!”
沈娇:“……”
敢当着庆元帝指责他不是明君?
佩服佩服,天道不愧是天道,就是霸气!
庆元帝被沈天佑气的头脑发昏,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