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吴桐病的迷迷糊糊的,她这里却没有大夫在旁。甚至连伺候的丫鬟都没几个。
看来杨远是对自己厌恶至极,想要让她病死了。
“菊琴。”她的嘴唇干涸,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菊琴听信赶来,吴桐不受控制的猛烈的咳嗽起来,捂嘴的手帕上洇出了一片鲜红。
“夫人。”菊琴就要哭出来,这真是伤了本里,只怕是没有几日可活了。
“扶我起来,我要留下一封书信。”她虽然病着,但是这段时间她的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
怎么说她也是从小对后院的争斗耳濡目染,到如今也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一切都是杨序秋的计划。
从一开始打压杨沁,败坏杨涵的好名声,到杨修明的死。再到现在她也折在这里了,杨序秋是有预谋的一步步将他们一家分崩离析,逐个击破。
如今杨沁已经是不中用了,杨涵,她一定要保住。
菊琴见她目光灼灼开口劝道:“小姐,还是要保重身子啊。”她自小就跟着吴桐了,如今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十分不好受。
她这副身子已不行了:“我的身子不重要,涵儿才重要。”
和杨远同床共枕多年,到现在她才明白了他的冷淡凉薄。若是杨涵对他没用了,只怕下场不会比自己好。
她想亲口嘱托给杨涵,但是她走不出这房门,除了书信她再没有什么办法了。
菊琴见她执着,便取来了纸笔。吴桐如同秋日落叶,艰难的写完了一封不长也不短的书信。
终于,吴桐还是没有挺过去,在三日后的傍晚离世。
杨家二房一连两桩白事,外面对此议论纷纷。但是看杨家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便也算罢。
只是吴桐的娘家来单独找杨远谈过几次。
来时怒气冲冲,不知杨远说了什么,吴桐的父亲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吴桐离对杨涵的打击太大,她近几天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
见到杨序秋也是躲着,尽量连话都不跟她搭。
这倒也是奇怪了。
在这古怪的气氛里,大缙的倒春寒终于过去,迎来了温暖的春天。
春困秋乏,杨序秋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早早的就困了。
“小姐最近就像只小猫,总爱睡觉。”白芨帮杨序秋把门窗关好,虽说已经暖和了,但是晚上的风还是凉。
杨序秋道:“将所有的蜡烛都熄灭吧,我不喜欢有光。”她睡觉是向来不喜欢留下一盏灯,她觉得烛火晃眼。
本是一页好梦,但是半夜,一阵敲窗声却将杨序秋吵醒。
她睡觉浅,那敲窗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足以让她醒来了。
这声音,倒像是她和宋荆云之前定下的暗号,只是有些微弱。
她拿起枕头下的匕首,紧紧攥在手中,下了床,向窗边走去。
“是谁?”杨序秋轻声问到窗外。
迟迟没有回应,宋荆云不会这样,她的匕首高高举起,只要敢打开窗户她就会狠狠扎下去。
半晌没有动静,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正准备离开,只听到一个微弱的男声道:“是我。”
这声音,不正是宋荆云吗。
杨序秋赶紧打开窗,只见宋荆云奄奄的趴在窗台上,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
“世子你这是怎么了?”杨序秋不顾男女大防,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滚烫。
“救我。”他现在还能说话全凭着他的意志力了。
这个样子,如果杨序秋不管他,只怕第二天他就是一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