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进入宣政殿之后,子秋和朱公公在殿外等候。
他俩都有些紧张,梅妃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气过皇上了,不知有没有手生。
宣政殿中,皇上宣了梅妃进殿后,整个人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他焦虑地望向殿门,当看见一身红色劲装,大步走进来的梅妃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梅妃已经有好几年没和他说过话了,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现在下午,不早不晚的,也不适宜说“吃了吗?”
站在皇上身后的太监王春难得看见皇上如此不皇上,他都暗暗替皇上捏了一把汗。
虽然戴着面具,可是梅妃的身姿依然是当年那种又美又飒的风姿,若是……她没有毁容,那该多好啊。
梅妃阔步走到皇上跟前,脊背挺直,撩起衣服前摆,直身跪在皇上跟前,行礼道:“臣妾沈若梅拜见皇上,有要事禀报!”
好嘛,连寒暄都省了,够干脆直接,皇上松了一口气,讪讪坐了下来,“平身,赐坐,梅……妃有何事要禀报?”
梅妃掏出御王的告状信,以及白笙递交的三封招供词,递给了王春,“皇上请过目。”
王春立即将信放在了皇上面前的案几上,并帮皇上把信件展开。
皇上首先看的是御王的信件。
皇上看信时,梅妃自斟自饮了两杯茶水,并且毫不客气地拿起了身侧的糕点和水果吃了起来。
宫里的水果都是各地进贡而来,品质算是上上乘,可是梅妃吃起来却觉得和小笙送给她的水果味道差远了。
她嫌弃地把果子丢在果盘中,然后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抠手指。
皇上看信时,时不时偷瞄她一眼,可是看到信的后面,他实在没有心情偷瞄许久未露面的梅妃了。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完信之后,啪一声把信拍在了案几上,信中,御王陈述皇后公报私仇,要对辅助御王治沙的陆野一家赶尽杀绝,对此,皇上还是相信的。
因为他曾经问过御史大夫颜明坤,他的哪个儿子对他最真心,颜明坤说是老四,因为老四虽然疯批,但在皇上面前从不掩饰真实内心,完全是真性情流露。
其实,皇上也这么觉得。信上对他阴阳怪调,没有好语气,还敢威胁他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辞,绝对是老四的大实话。
说句心里话,皇上并不十分在乎死一两个平民,这等小事应该是地方州府处理,还没资格让他来管。
但是,他在乎老四对他的态度,在乎踏沙郡和边州的治理,老四说没有那陆家人,他便不能治理边州,于是,皇上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皇后一点教训。
“皇后可真是大胆!胆敢如此荒唐行事,梅妃,你们可有确凿证据?”皇上看向了还在抠手指的梅妃。
梅妃朝案几上努努嘴,“回皇上,证据都在第二封信里。”
说完,继续悠闲地抠手指,若不是在宣政殿,她都想把鞋子脱掉,剪一下脚趾甲,脚趾甲有段时间没剪了,今日走路太多,竟然顶得脚趾头有些疼。
皇上把那些招供词打开看了看,“果真如此!皇后这是对朕处罚太子不满?那便再罚太子呆在宗人府三个月!”
梅妃见皇上看完了她递交上去的所有东西,便坐直身体,正声道:“皇上,今日臣妾出宫去皇觉寺烧香拜佛,您都不知道臣妾听到了些什么。”
“听到了什么?”皇上竖起了耳朵,梅妃这是要和他聊聊天?
梅妃又喝了一杯茶,语气微带了怒意:“臣妾在外面走一趟,听到到处都在议论皇后公报私仇,滥用职权,对举报姜国公私挖铁矿的平民功臣赶尽杀绝。
说是皇上包庇皇后和太子,不管黎民百姓的死活,那家庄户人家,明明举报恶人恶事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