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现在住的是典型的北方农村住房,房子前面是平整的晒谷场,黄土用石碾碾得结结实实,在前面就是自家的耕地,猪圈在侧面。
晒谷场用处很大,麦子熟了就在这儿脱粒晒干;像是杀猪之类的活儿也在晒谷场上干;要是遇到红白喜事,就在晒谷场上支起棚子。
这种地方可不能积水,所以晒谷场通常都比耕地高一些,垒的有齐腰高的石坎,石坎下面种了一排果树,除了路口的两棵杏树,还有苹果树、桃树、李树、枣树、核桃树等北方常见果树。
桃三李四杏五年,想吃核桃不见面,这核桃树还是李耒的爷爷当年种下的,现在核桃每年都会丰收,老人却已经不在了。
晒谷场尽头又有一道石坎,石坎上方才是房子,这同样是为了防潮。
李家在二道湾村算经济情况比较好的,一溜三间半瓦房,正中间是堂屋,旁边两间卧室,那半间则是厨房,厕所的话在晒谷场边上,和猪圈紧挨着。
李耒的母亲王凤莲正在喂猪,看见他们回来赶紧把猪食都倒进猪槽里迎了上来,“耒娃儿,你咋回来了?”
她的脸上满是紧张,最近村里满是风言风语,都说她家娃儿出事了,今天看到孩子背着铺盖卷回来,能不担心么。
“不要紧,一点儿小事而已,过阵儿就好了!你先去做饭,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说!”李启云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启云威望重,他一说话王凤莲顿时放心不少,赶紧就到厨房忙活去了。
李耒跟着李启云回屋,父子俩先一起收拾了他的卧室,刚忙完回到堂屋,王凤莲就端了一盘炒花生米,一盘腌辣椒出来,“你们先喝两盅,饭马上就好!”
父子俩喝着酒,继续聊刚才的事,等王凤莲做好饭端过来,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
根据李耒透露的信息,再结合自己的了解,李启云做出判断,“最近提倡干部年轻化、学历化,邢书望很有可能提副县,顶替原来主管农业的老方,老方肯定不愿意退居二线,所以肯定会给邢书望找点麻烦,你这事就是送上去的理由!”
“不过不用担心,邢书望也不是没根脚的,他这个副县跑不了,等他一上去,你就能回去上班了!说不定还能调进县政府!咱们河阳才几个大学生干部?不可能浪费了!”
王凤莲一向相信自家男人的判断,最后一点儿担心都没有了,夹了一筷子肉放进李耒碗里,“歇一阵儿也好,你上学一去就是好几年,工作了也没时间回来,现在总算是能在家待段时间,咱们一家也能团聚了。”
“最好是趁着这段时间给你说个媳妇儿,新旺才比你大两个月,媳妇儿都怀上了,你也要抓紧!启云,你有啥合适的人选没有?”
王凤莲觉得,自家孩子读了大学当了国家干部,再给他介绍村里的姑娘就有些不合适了,起码也得找个读过书、有正式工作的,这种姑娘她在村里咋认识?
“妈,我在家里就待两天,后天就要出门。”哎,这都穿越了,咋还逃不开催婚呢?
“邢局长让娃儿去深圳学点东西。”李启云没说其它的,免得王凤莲担心。
“啊?这么快就要走?”孩子刚回来就要走,而且还是那么远的地方,当母亲的是既失落又担心。
“又没事没出过门,上大学时候他不是还跟着同学跑到BJ去玩了?也不见出啥事。”李启云也担心,却并未表露出来,“等会儿你给他衣服里面多缝两个口袋,钱啥的分开装。”
吃完饭没多一会儿,村里的亲戚就陆陆续续过来了,这年头亲戚关系还是很紧密的,谁家出了事儿,做亲戚的都会表示关心。
李启云没有隐瞒,也没全说完,把大概情况给他们说了一遍,二伯李启生琢磨了一阵儿问道,“这是不是让耒娃儿反省一段时间?然后还能回去当干部?”
“要我说这事耒耒一点儿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