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听说过老家的一个俗话。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
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骗人的人,一种是被骗人的。
骗人的人知道说的话是骗人的话,被骗人的信以为真跟着说那样的话,却不知道那是那骗人的话。
这话真的很咬舌。
李凌峰不想骗人,想做那个被骗人的人。最好能把他骗一辈子,让他稀里糊涂的生,稀里糊涂的死,永远都不醒来。那该多么的不痛苦?
李凌峰擦掉眼泪,松了口气,因为知道已经稳住了山胜,保住了山胜活着的心。
他不是故意瞎编那些话骗人,只是情势所逼,他不得不去做坏人,做那个要注定下地狱的人。
世上有两种东西最可贵,也最阴毒。
一种是知识,一种是快乐。
知识教人看清真相,快乐教人看不清真相。两者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人不痛苦。可偏偏到最后,它们两者令人最痛苦。
李凌峰回到家,全身从未有过的疲惫,然而他感觉不到睡意,心里面反而空牢牢的。
他盘膝而坐,眼帘落下,眼观鼻,心神停驻人伦日月间。
道家的静坐,要做到清净二字
不着万物是为清,一念不起是为静。
“这是什么?”
突然,李凌峰心安静了下来,明明阖着双目,却看到眼前一片明亮,眼睛向上看去,就看到了在眉心之处,有米粒那么大的一点光源,像是玻璃,透白刷亮的,释放着一种世间不存在的白色光芒,照耀着他。
浑身滚烫,热气蒸腾,却有一缕清凉之气缭绕额头之上。
这清凉之气似乎就源于那一点光。
“是我入静了吗?”
“这就是我的元神,性光吗?‘他’竟显现了。”
“前世我怎么都看不到,今生第一次静坐,居然成功了。“
“哲学老师没有骗我,真的存在这种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光。道家将其称之为元神,元神发出的光芒。”
李凌峰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竟慢慢的开始变大,像是月亮。
而后,李凌峰有听到了‘呼噜噜’的风声,‘性光’周围云雾缭绕,李凌峰像是坐在了山巅上,看到四周云海奔腾汇聚而来。
接着,李凌峰感到像是飘了起来,灵魂脱离肉身,腾空而起,朝着如月亮般皎洁的‘性光’飞去,宛若要被接回天宫了。
“你要带我去哪?”李凌峰心中问道。
正在这时,他竟看到性光里出现了图像人影,就像是前世的电视机一样,“情报处,陆桥山,陆廷……是这俩人?”
……
此时此刻,情报处办公室中,陆桥山大发雷霆,声色俱厉。
“废物,陆廷你是废物吗?”
“居然这么怕李凌峰,就那样子把他放走了?”
陆廷被骂的不敢抬头,双拳紧握,却还是辩解了一句,“他说为站长正在办事,而且准备拼命了。”
“拼命?”
“你是猪吗?他会为了一个窑姐拼命,再说了,他和那窑姐有什么关系,值得拼命?”陆桥山眼神阴鸷。
“他,他为了正义要拼命……”陆廷低着头说了句。
“来来来,我给你钱,立刻去医院检查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怎么什么时候你变成猪脑子了?平时你的聪明劲去哪了,我看你论本事,就根本不是李凌峰的对手。人家单枪匹马,就把你们一伙人全部草翻了!”
陆桥山不听此话倒还罢了,一听此话愈发愤怒。
“为了正义拼命,你在学校里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蠢的谎话,你都信?”陆桥山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