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中。
凌乱的被褥,被燕北鸠两条大长腿压着。
听着裴阳越来越小声的汇报声,眉头皱得都能紧紧夹死一只苍蝇。
“这事,你怎么昨晚不来告诉本王?”
裴阳心里苦啊。
您昨天大半夜,跟王妃娘娘卿卿我我。
就算借他一百个胆敢敲门,他也没胆量找借口把王妃娘娘支走啊。
“属下有罪,还请王爷责罚。”
还是先认错吧,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燕北鸠阴晴不定的面上,想到那个曾经当着自己的面,从二楼跳下去的唐玉香,他就来气。
当初,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自己没跟她多计较。
结果,她变本加厉,不惜伤害自身,来达到目的。
这样极端的女子,令他唾弃与厌恶。
“可属下觉得,王妃娘娘对唐家很有兴趣。”此时的裴阳无比想念自己的同伴离忧,可惜他今天被王妃娘娘派出去干活了,不到天黑,估计回不来。
“罢了。”
燕北鸠闭上眼,睁眼间,原本眼中的冷意已经褪去。
“既然是姐姐想做的,那就让她去做,不过裴阳,你给本王把唐家看紧点,他们要是敢在姐姐面前玩什么把戏,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本王。”
“是。属下明白了。”裴阳点点头,同时又不解道,“王爷,您现在虽然在王妃娘娘面前扮演失忆,但其实有很多事情,您跟王妃娘娘说,她还是会愿意跟您分享的。”
“你小子懂什么?”
燕北鸠丢了个白眼给裴阳:“本王乐意让姐姐宠着,你再敢罗里吧嗦,本王把你舌头割下来,当下酒菜。”
裴阳听得,瞬间捂住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前厅。
南无忧在唐玉龙微微紧绷的面上,绕了一圈。
忽然笑开了:“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何必要写请帖给你呢?”
这话。
瞬间让心里七上八下的唐玉龙愣住了。
“可……当初太医院院使,就是您的大伯,也帮玉香看过,他都说了,玉香这辈子都没办法站起来的。”
南无忧听得眼睛一眯:“你一个商户,又不是皇商,怎么会请得动我大伯给你妹妹瞧病?”
唐玉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下回道:“回肃王妃的话,当初您大伯刚买了一处庭院,想要好好装修一下,所以亲自登门想让草民帮着装修,草民便以此事作为交换,让南院使替玉香瞧了病。”
“大伯买了庭院?”
南无忧蹙眉,原主记忆中,南元尊对外一向塑造自己节省的形象,家中一切都交给大娘来打理,所知道的外宅,就是现在母亲居住那个宅院,“我大伯的宅院,买在什么地方?”
唐玉龙面露纠结:“这个草民……”
“唐家主,按理说,大伯买什么宅院,跟我这个侄女没什么关系,但你可能不知道,他眼下犯了错,被降职成御医,如果他能知错就改,以后好好做好分内事情。父皇自然放他一马,但如果他一错再错,到时候惹得父皇雷霆震怒,说不定就会连累很多人。再者,你既然让我大伯给你妹妹瞧过病,就说明你们私底下,一定来往很密切。”
“肃王妃,草民敢发誓,草民与南院使所有的来往,都有其他人在场,因为他给玉香瞧了病,所以当初给他装修院子的钱,就收了个成本价,从那以后,便再也没跟南院使有任何来往了。”
南无忧手指敲了敲桌面,低头看他:“你的话,我能信,但如果真到了父皇面前,你觉得如果要定你的罪,父皇会信吗?”
真要定罪。
无论真话还是假话,都按有罪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