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针。
注射之时,要比前面两针更痛一点。
燕北鸠一直忍到南无忧将针打完,紧锁的眉关,才微微舒展。
南无忧拿起备好的热毛巾。
按在针眼上。
瞅着蜷缩在自己怀中,身躯微颤的燕北鸠,轻声问:“很痛?”
燕北鸠轻轻摇头。
将南无忧抱紧几分,语气带着一丝虚弱:“很忍。”
这话。
听得南无忧不由轻笑。
低头。
勾起他的下巴,吻上他微张的薄唇:“现在呢?”
“不疼,但难受。”
在打针前。
因为要给燕北鸠做基础检查,所以他并未穿上衣。
反正天气热,屋内也只有两人。
穿不穿都一样。
“姐姐,腰那块好疼啊。”
燕北鸠倒不是说假话,引起南无忧的心疼。
是真疼。
跟火烧一样,火辣辣地痛。
“到底是疼,还是难受?”南无忧静静地望着燕北鸠。
燕北鸠睁开眼,对上南无忧的黑眸,舔了下唇瓣道:“腰上疼,身上难受,两者夹击在一起,就好像把鸠儿放在火上烤。”
声音低泣。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不是,昨天才满足你么?仅仅一夜,又难受了?”
南无忧压根不信他的鬼话,侧身,拿起桌上的茶杯递到燕北鸠唇边:“喝水。”
燕北鸠不敢说不。
低头,乖乖将杯中的水喝掉。
喝完后。
砸吧下嘴:“姐姐,为什么这水有点苦?”
南无忧勾唇,语气温柔:“因为这是给你特别准备的。”
“特别准备的?”
燕北鸠望着眼前的燕北鸠,突然变成两个,然后变成三个。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
他才反应过来,茶杯里头的不是水,是药。
又被姐姐摆了一道。
可恶。
望着燕北鸠睡梦中都紧咬牙关的样子,南无忧勾唇一笑:“裴阳。”
“在。”
外头的裴阳匆匆跑进来:“王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背王爷回房休息。”
“是。”
裴阳刚把燕北鸠背出去,白芷便匆匆跑进来:“王妃娘娘,不好了,似水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睡着后,早上侍女给她送饭,喊了她几声,她没醒,侍女以为她在睡懒觉就没继续叫她,结果现在临近中午了, 气温也渐渐热了起来,侍女见她还不起来,就又去喊她,结果似水小姐跟昏迷了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王妃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南无忧眉头一敛:“她回来了?”
“昨晚才回来的,听沈公子院里的下人说,两人本来好好地,结果就看到沈公子气冲冲地从房间内走出来,去了慕大夫的院子,好似昨夜他就住在慕大夫房中了。”
这两人。
只要一见面,就跟火星撞地球,一发不可收拾。
“白芷,去房间,把我的药箱拿来,跟我去看看似水。”
“哎,奴婢这就去。”
楚似水房中。
南无忧走到床榻前,伸出两根手指,探了下楚似水脉搏。
很微弱。
她赶紧坐下。
将楚似水的衣袖撩开。
看到手腕上裹着纱布。
她二话没说,直接扯开。
纱布下,是几道已经结痂的伤口,不至于会让她昏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