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性命,更不得对谢家旧部赶尽杀绝,反之亦然。”
谢太后如今就像一个调和剂,她的存在,就是确保,谢家也好齐家也罢,最终不会落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萧瑾川闻言之后,思虑了许久:“不知陛下与宁王的意思为何?是要化解,还是要逼得谢淮让出江南,阻止他分裂大齐?”
“这两者其实并不冲突。”
齐澈看着他道:“谢家之事,是祖父与父皇错了,这点朕与宁王都不否认。可问题是,有这般血海深仇摆在其中,谢淮与谢家旧部,怕是不会轻易原谅。”
而且,太后的话其实已经在传达了谢淮的想法,他还是想要齐家血债血偿。
只不过是如今,他实力不济,不得不暂时保持眼下的平衡。
齐皓看着萧瑾川道:“本王与皇兄,自然是希望能够化解这段恩怨,但江南不能独立在齐国之外,哪怕是作为属国也不成!齐国如今的情况你也清楚,一旦分裂,恐生灵涂炭。而且,若是分裂,即便暂时看不出什么,可百年之后,必有一战!”
天下大势本就是分久必合,若是江南从齐国分裂出去,一代君王或许不会有所作为,可时日长了,江南与大齐必有一战。
不是齐想吞并江南,就是江南想扩张,内乱一起,注定民不聊生。
更可怕的是,还有外敌在虎视眈眈。
萧瑾川皱眉道:“也就是说,唯有化解这一条路,而且必须是谢淮有所退让。”
齐澈闻言道:“倒也未必是他退让。朕想的很清楚,若是他当真有治国之才,若是他当真能放下恩怨,朕不介意,将齐国江山送还给他。”
这江山,本就是齐家从司马家手中夺来的,物归原主也并非不可。
虽然愧对先祖,可齐皓与齐澈都不是死守之人,欠下的债,总得有人要还。
前提是,谢怀孜当真能放下过往,不心存怨恨,善待齐家旧部。
“此事恐怕不成。”萧瑾川一针见血:“即便谢淮能够放下,谢家旧部却未必能放,届时还是朝堂分裂。更何况,他放不下。”
问题症结就在于此,更何况,退位让贤,也不是齐澈与齐皓,想退就能退的。
他们与谢怀孜一样,身后站着的不仅仅是齐家人,还有那些忠心拥护的部下、臣子。
他们与谢怀孜,都身不由己。
萧瑾川沉默了片刻道:“彻底化解是不可能了,退位让贤,也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达成共识,徐徐图之。陛下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写下罪己诏书,告知天下当年真相。”
“不可能!”齐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