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他们俩是在一起玩儿的。
两人年龄相仿,只不过遭遇不大一样。
和裴之年自小不受待见相比,陆秉竹是陆家的长子,自小爹疼娘爱的,他还有一个小几岁的妹妹,正在苏城大学读书。
不过这并不妨碍俩人成为合得来的朋友,哪怕是后来裴之年出国多年,俩人还保持着友谊。
而那些从国外传回来的谣言,从来没有影响过他们之间的感情。
裴之年从来没有解释过,陆秉竹也没有过问。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很复杂。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裴之年是后半夜回来的,裴前把他送回来的。
有了陆秉竹,他多喝了几杯。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人已经都睡了,房子里静悄悄的。
他胳膊上搭着外套,一步一步上了楼。
推开房间的门,灯还亮着,入眼就是那个窝在沙发上睡着的姑娘。
沙发其实并不大,她盖着一个浅蓝色的薄被,整个人藏在里面,只露出一张小脸儿。
裴之年走过去,放下自己的外套。
迟疑了一下,俯下身。
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放到了大床上。
谭沫沫没有醒,只是中途觉得有点儿晕眩,仿佛踩在了云彩上面。
还有些淡淡的酒气萦绕,这让她沉沉醒不来。
将她放到床上。
裴之年在床边坐下。
他微微弯身,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一个小型的保险柜。
他识别了指纹,银灰色的保险柜自行打开,他从里面拿出一本老相册。
里面有他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有他两三岁时候的照片。
翻到最后,是一张蒙着紫色面纱的长发女孩。
照片很模糊,拍摄角度也是偷拍的。
Yoya。
曾经红极一时的天才钢琴家。
他的手指慢慢抚过照片中的白衣姑娘,神色暗昧不明,慢慢地,他露出些许遗憾的神色。
不知道这一辈子,还能不能找到她?
次日,谭沫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发现自己怎么睡在了大床上?
该不是她梦游了?
看看身边,似乎没有别人睡过的痕迹,但是裴之年昨晚穿出去的外套此时搭在对面的沙发上。
谭沫沫挠挠后脑勺,掀开被子下了床。
等她洗漱好出门的时候,正看到斜对面的一扇门打开,裴之年从里面走出来。
谭沫沫有点儿难为情,也有点儿郁闷和烦恼。
熬过了新婚之夜,却即将面对的是一整个裴氏家族。
她有些无精打采,但还是笑着对裴之年说:“早啊裴先生。昨晚你睡这里了?”
裴之年上下打量着她,谭沫沫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的套纱裙。
长发披在肩头,戴着一根白色的珍珠发卡。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侧过身,对她说:“进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跟着裴之年进了书房,然后看了裴之年递给她的一份儿入学资料,谭沫沫头都大了。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裴之年:“所以,你让我去苏城大学读书?”
苏城大学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牌学校,学生们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学霸。
学校的主打科目是计算机和数字智能,以及古典音乐。和国外许多国际名校常年有学科交流。
裴之年倒是比她镇定,毕竟在娶她之前,他就计划好了。
他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神色平静:“对。我会跟奶奶和妈说一声。难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