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他们说：“当年石柳君治好了我们这些村子的瘟疫，又大发善心趁着回访的时候，治好了我公公的直肠癌，我公公一直非常敬重石柳君的。但是不久之后，父亲突然发生一次意外，人给摔傻了。只怕是你们也不能问出什么来。他好多话都听不懂了。”
裴之年眼眸微动，问道：“他没有治疗吗？”
女人叹了口气：“我们这里穷。送到医院去，哪有那么多钱的。当初发生瘟疫，若不是石柳君来这里，只怕我们这几个村子早就消亡了。活着就知足了。”
裴礼看了一眼裴之年，知道他一定也很失望。
贾平安失智了，那么等于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断了。
谭沫沫移步走到土炕前面，看着床上傻呵呵的贾平安，她也感到失望至极。
甚至裴之年都看到她撇起来的小嘴巴。
贾平安往嘴里塞了一个橘子瓣。
抬起头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谭沫沫，突然之间，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原本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注入了一道强光。
口水和嚼烂的橘子从他张开的嘴巴里掉下来，他忽然一把扑过来，抓住了谭沫沫的手腕，开始乱叫起来。
谭沫沫吓得惊叫一声。
裴之年眼见情况突变，立马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受惊的谭沫沫，同时伸出手去掰贾平安的手腕。
可是贾平安跟疯了一样，使劲儿攥着谭沫沫不撒手，谭沫沫觉得自己的手腕要断掉了。
女人也慌了，赶紧去拉扯自己贾平安。
裴礼也上去帮忙。
裴之年感到怀里的谭沫沫在发抖，心中一急。
直接一手捏住了贾平安的肩膀，贾平安翻了个白眼，松开了谭沫沫。
裴礼立马和女人把贾平安控制住了。
好不容易挣脱的谭沫沫转身就抱住了裴之年，浑身瑟瑟发抖。
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切给吓懵了，主要是手腕很疼。
裴之年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儿，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余惊未定。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拍她的肩膀。
一旁的裴礼就无语了。
怎么一向不喜欢女人靠近的老板，也开始怜香惜玉了吗？
从里屋出来，女人给他们倒茶，接连道歉，对他们说：“公公有时候是会这样，但是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激动，对不住了。”
谭沫沫坐在一边的板凳上，手腕已经红了。
清晰的手指印子。
裴之年回想着刚才贾平安看到谭沫沫的反应，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突然，他对贾平安的儿媳妇说：“我们把你公公带走，给他治病，怎么样？所有的治疗费用，我来出。”
裴礼看向自己的老板。
连谭沫沫都没想到，裴之年会这么决定。
女人似乎有些吃惊，也有些犹豫，但是看的出来，她是有些期望的。
毕竟穷困的家里要照顾一个失智的老人，确实会花费很多心力。
她犹豫道：“这……我也不清楚你们是什么人，而且，我公公很累人的……”
裴之年说：“我父亲得了重病，需要石柳君医治。我不能错过任何希望。我会把你公公送到最好的医院，直到他神志清醒。除此之外，我还会给你们家一定的经济报酬。”
女人眼皮忽闪了几下，有些为难地说：“那我要等我丈夫回来，跟他商量一下。”
“好，希望你们尽快下决定。裴礼，把电话留给她。”
留下电话，他们没有久留，离开了院子。
＊
开车回去的路上，谭沫沫不吭声，瞅着自己的通红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