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沉的语气同样沉着：“随便他，让他查。他还能查出个什么来？”
何奇说：“可是老板，苹果被拿走了，沫沫小姐她……”
林九沉盯着眼前的砂锅，眼神微微眯起，道：“怕什么？不管她现在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我都会把她带走的。”
何奇点头：“是，老板。我也希望您能早点儿把沫沫小姐带回去。您才是最爱沫沫小姐的人。”
林九沉轻轻扯动了一下右边唇角，又拿起一个碟子，将里面的药草倒进了砂锅。
＊
梁家老宅坐落在苏城南边。
由于梁家几乎举家搬迁外地，所以梁家老宅就显得寂静许多。
梁敬宇这几天在苏城落脚，就住在老宅里面。
晚饭的时候，邓助理登门到访。
到了书房，二人在黑色真皮沙发上落座。
邓助理把公文包里的一份文件交给梁敬宇：“先生，这是谭家的资料。沫沫小姐，的确是宋小姐的女儿。”
一开口，邓助理就把梁敬宇最关心的问题说出来了。
梁敬宇先是呆愣了几秒，随即苦笑了一下：“我就说，不可能那么像。而且，沫沫还有我送给恩慈的手链。”
邓助理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梁敬宇。
梁敬宇翻开文件。
邓助理说：“谭振民应该是大约在二十年前认识的宋小姐。也就是宋小姐离开您身边不久，就到了苏城。那两年谭家生意败落，但是在一两年之内就抓住了当时的电子产品商机，迅速又站稳脚跟。我猜想，可能是宋小姐帮忙，所以谭家才有翻身的可能。毕竟，宋小姐和您认识的时候，就展露出过人的智慧。”
“不过查询了当年的一些新闻和资料，谭家迎娶宋小姐，并没有大张旗鼓。所以当年您才没有听到风声。况且当年您那几年一直在不同城市之间辗转，对苏城的事儿也不太了解。按照沫沫小姐的年龄推算，宋小姐应该是到了苏城之后就跟谭振民结婚了。两三年之后，宋小姐就因病去世了。后来没多久，谭振民再婚，他的第二任妻子是他公司的秘书。”
“还有一件事您要知道，沫沫小姐出生的时候在医院被人抱错了，所以沫沫小姐在南方一个叫夏风村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年。而谭家的养女谭紫瑶是现在蜚声国际的青年钢琴家。裴家先生重病在榻，老夫人心心念念给家里添喜事，于是就想起了祖辈和谭家的婚约。不知道什么原因，谭振民没有把谭紫瑶嫁过去，而是去乡下找到了沫沫小姐，让沫沫小姐嫁过去了。”
梁敬宇听到这里，抬起头来：“裴家少爷素来风评不好，估计是谭振民心疼养女，所以才不肯把那么优秀的女儿嫁过去。“
邓助理顿了顿：“沫沫小姐出嫁的时候，裴家并没有声张。所以连苏家也没有听说过裴之年结婚了。现在苏城圈子里都不知道沫沫小姐是裴家的少奶奶……我……我个人觉得，裴家看不起沫沫小姐。但是因为沫沫小姐才是谭家血脉，所以裴家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目前沫沫小姐在苏城大学钢琴系读书。听说沫沫小姐学习很差，专业课也跟不上。但是这次国际奥数大赛，她得了满分回来。沫沫小姐骨子里还是聪明的，跟她的母亲一样。”
听完邓助理说的这些，梁敬宇的神情越发地忧郁：“没想到，有生之年，见不到恩慈，却有幸见到了她和别人生的孩子。当初，恩慈为什么突然从我身边消失呢？还嫁给了一个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先生……这个问题，估计没有人能回答你了。”邓助理深知这些年就是放不下宋恩慈，所以梁敬宇一直单身，甚至这么些年除了经商和搞创作，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一个。
梁敬宇摘下眼镜，用手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