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年解释道：“半路下雨，沫沫从一个老婆婆手里买的。”
谭沫沫不好意思地用手肘戳了裴之年一下：“就你话多！”
纪荷贞笑眼看着谭沫沫，上哪里找这么可爱又善良的孙媳妇去？
这时阿琴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出来了，餐厅里药味儿更浓。
谭沫沫用鼻子嗅了嗅，忽然觉出不对。
一种很自然的通透感觉贯穿了她的鼻腔。
那些味道就像是被仪器分解了一样，让她非常清晰地知道它们来自何方。
阿琴拿走纪荷贞的碗，把新熬好的汤药端给她。
谭沫沫皱眉走上来：“奶奶，您上哪里买的药？”
正要继续喝药的纪荷贞一愣。
阿琴笑着说道：“小夫人，老夫人喝的汤药一直都是在万风堂抓的，万风堂老字号了，是质量最好的草药。”
谭沫沫走过来，端起药碗闻了闻。
这回闻得更清楚了，药味儿往鼻孔里一飘，她就知道里面的成分了。
裴之年疑惑地望着谭沫沫。
只见小姑娘眉头皱成一团：“奶奶，您最近喝了药，是不是会有腹痛的感觉？”
纪荷贞扬眉：“是啊，你怎么知道？”
谭沫沫放下药碗：“奶奶不要喝了！什么万风堂，庸医嘛！您本来就脾胃虚寒，这药里面加了大量的忍冬藤和瞿麦之类的性寒草药，喝了没用啊！”
听她这么说，裴之年连同众人在内都吃了一惊！
阿琴说：“不可能吧？万风堂可是老字号，不可能乱开药啊！”
纪荷贞也是心存疑惑。
裴之年看着谭沫沫，小姑娘的表情很认真，似乎坚信自己的说法。
发个烧，不仅把二哥记忆烧出来了，还烧出了特异功能吗？
闻一闻就知道草药名字了？
纪荷贞琢磨了片刻，问谭沫沫：“沫沫，你学过草药？”
谭沫沫呆了一下，被问蒙了。
她好像没学过。
不过……她好像真的知道这草药使用什么熬出来的啊！
谭沫沫抓抓脑袋，又变成小怂蛋了。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裴之年端起药碗，问她：“你好好闻闻，这里面还有什么？”
谭沫沫睁大眼睛看着裴之年，其实心里已经怂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
裴之年大概知道小姑娘在顾虑什么，他鼓励她：“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谭沫沫得到了鼓励，就将鼻子凑近药碗，闻了闻，然后说：“……白术，厚朴，茯苓，麦芽，神曲，陈皮……”
谭沫沫一连说了将近二十味中草药。
闻着闻着，她又使劲儿闻了一下。
她的表情从皱眉变成了恐惧。
“怎么了？”裴之年问。
谭沫沫有些难以置信：“这里面还有小剂量的白曼陀罗和莨菪。”
“什么？”裴之年神色微顿。
“都是有毒的草药。量少可以镇痛，但是如果超量和长期服用的话，会引起慢性中毒的！严重的话伤害脏器，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