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蒙在原地。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啊，看向裴之年，仿佛有点儿不敢相信，明知故问道：“这……干……干嘛呀？”
裴之年瞧着她这副小表情，跟个害羞的小媳妇似的，笑道：“你说干嘛？拍婚纱照。”
虽然不用他说，谭沫沫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但是他亲口说出来，谭沫沫的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甚至都有点儿不敢看他。
刚结婚的时候没觉得有拍婚纱照的必要，现在她和他的感情已经这么亲密，她也没有想过要拍婚纱照。
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谭沫沫抬起小脸儿，眨眨眼睛：“为什么突然要拍这个？”
裴之年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因为我们没有啊。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谭沫沫：“……”
裴之年如今一想起当初婚礼的简陋，以及他们相爱之前的那些距离与误会，他就觉得不完美。
心里别扭。
觉得在很多方面亏欠了谭沫沫。
他说：“等下周奶奶生日的时候，你就以我妻子的身份出席。过几天我们拍婚纱照。大概寒假的时候，我们重新办婚礼。办一场人人皆知的婚礼。所有欠你的，都要还给你。”
谭沫沫：“……”
一时间脑子里嗡嗡的。
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傻乎乎地看着裴之年，最后竟然看得自己难为情了。
于是就撇开了视线。
盯着婚纱册样片上的海景婚纱发呆。
脑袋瓜里很自然地把自己和裴之年代入了样片当中，心里有点儿小窃喜。
还没等偷着乐出来，就被裴之年抱住了。
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暮光之下的森林，像月光之下的大海。
谭沫沫伸出两只小手，从他背后抱住他。
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对不起。以前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惹你伤心的、生气的，请你原谅我，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的。”
谭沫沫有点儿受不了他这么感性。
但是心里又甜甜的。
仔细一想，除了她“嫁”进裴家刚开始，他凶过她几次之外，好像一直都对她挺好的。
她也没有做好，她经常惹他生气，给他闯祸。
其实她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一个。
谭沫沫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了，在他怀里咯咯就笑了起来。
裴之年愣了愣，微叹口气，算了，小姑娘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要是换了别人家的姑娘，听他这么说，不得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她倒是笑得好听。
谭沫沫忽然从他怀里探出自己的脑袋，抬高两只手勾住他脖子，将他脑袋给拉下来，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招财蹲在沙发靠背上，歪着脑袋。
看着浓情蜜意的俩人，抬起一只小爪子，挡住了自己的小眼睛。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
＊
陆澄澄到达唱片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怕耽误裴家司机，于是直接道谢，然后让司机回家了。
她打算买完唱片自己打车回陆家。
唱片店里的老板娘已经把唱片给她准备出来了，陆澄澄拿到心爱的唱片集，付款走人。
陆澄澄一手提着唱片袋子，另一只手握着手杖，走到路边等车。
来了一辆出租车，陆澄澄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没有留意到驾驶座上的司机眼里划过的异样。
他们的车子一走，后面跟上来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