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然后把门关上。
再走到床边,将背上的人放下。
琴酒始终昏睡着。
斋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摸了摸男人的后脑勺,自语:“该不会撞到脑袋了吧……”
昏迷这么久……
算了算了,现在应该差不多脱离京都的范围了,他也算是帮烈酒君离开京都了。
不过……
斋闭上眼感受了一番此时自己的身体状态,不由得叹息:“前功尽弃啊……”
这具身体已经没有治愈的必要了,骨头都碎得七七八八了,很多部位的肌肉都开始坏死了。
可惜了用这具身体在烈酒君面前刷的好感度了。
“不过我和本体都有对储备粮的吸引力,以后本体记起来了,再来这里找烈酒君就行了。”
斋看着床上男人紧闭着眼的模样,心道:“烈酒君看起来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吧?”
他可是辛辛苦苦将烈酒君带出了FBI的围捕呢。
琴酒感觉自己大脑钝钝的疼痛,意识仿佛坠入深渊。
他能够感觉到有人悉心地背着他离开危险的地方,也能感觉到那人将他放在干净的床上。
对方大概是觉得他始终昏迷的状态有些奇怪,还试探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会是谁呢……
琴酒眉头紧锁。
不期然地浮现出坠落山崖前,扑到自己面前抱住他的那个小瞎子。
琴酒自小在组织无止境的杀戮中长大,身上七七八八的伤疤都是他无数次死里逃生的勋章,他早就习惯在痛苦中漠然地等待,早就习惯一个人在黑夜中煎熬。
但是这个人……
只有这个人……
以弱势的形象出现,任由他掌控,在他危险时又变得闻所未闻的强大,不顾一切地保护着他。
年轻的杀手不知为何,感觉到胸膛里传来点点阵痛。
他依旧能够闻到那股酒香,可这气息却已经开始减淡,就好像香味的主人正在飞快的变得虚弱。
而他每次见到青年的特殊身体反应也逐渐平息……
真的平息了吗?
琴酒皱眉,放在床上的手指艰难地抬动。
为什么他心脏燥郁得好像要烧起来了一般——他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气啊。
F,B,I……
男人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冷冷地呼出一口气。
他会让所有算计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他也会找到那个胆大包天地欺瞒他的小瞎子。
琴酒不知道自己在床上昏迷了多久,但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刻。
突然的,他心跳断了一拍。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惘然由心底升起。
下一刻,碧绿的狭长双眸睁开,直直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
男人后知后觉地捂住心口,坐起身,垂着头,拧紧眉头。
“怎么回事……”
琴酒控制不住这股情绪,但他连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情绪都不知道!
他闭上眼,冥冥之中的像是被血液的契合吸引着。
一系列零碎的片段突如其来,纷纷扰扰地从他意识中划过。
最后定格在他眼前的,是足以令任何人感到心碎的景象。
这景象让琴酒一瞬间感觉自己内心灼烧,残忍的真相裹挟着赤/裸的悲哀如暴雨倾注。
破落昏暗的小巷,金发的青年垂下头颅,徒劳无力地靠坐在肮脏的角落。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米白色羊毛衫,刺眼的鲜血一大片一大片地从衣服地下渗透出来,逐渐让他变成一个模糊的血人。
角落里钻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