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挡在他身前,把他遮了个严严实实,还莫名其妙扯起一些不着四六的废话来了。
正扯到一半儿,忽听得后头一道低沉男声道:“鸡蛋就不用了。”
万永德转过了头去,瞧见了梁川。
那汉子就立在他后头,体格高大,眼睛和眼神俱都漆黑,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万永德一下子就哑巴了。
陈小幺趁机溜了出去,把篮子递给梁川,“鸡蛋。”
这一篮子鸡蛋重的很呢,小幺可提不动。
结果梁川一接过那篮子,看也没看一眼,立马就又递还给了万永德。
“用不着。”梁川看着他,“学堂本就是给大家念的,不是哪个人的。”
万永德心里多少有点心虚,可又觉得奇怪,不知道梁川是啥时候过来的,一点脚步声没听见,却又晓得自己都说了啥。
他僵硬的把篮子接了过来,张了张嘴,也没多说话,就准备要走。
正挪开一步,却见这高大的汉子也跟着挪了一步,挡在了他前头。
“……”
万永德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生的不丑,也是浓眉大眼、高高大大的,但往梁川跟前一站,就跟立马短了一截似的。
梁川垂眸盯着他,淡声道:“以后也不用送。”
“……”
万永德连对视都不敢同他对视一眼,光听他声儿就觉得怵的慌,胡乱点了几下头,连忙抱着鸡蛋就跑了。
边跑还边想,莫说再也不敢送鸡蛋了,恐怕往后他都不敢再往梁家凑了。
他是下巧村的,平时少往这边来,只听旁人偶尔闲聊时说起过梁家。如今,他觉得一些传言说的还真是没错。
陈小幺这男人,光看模样就是个不好惹的,整个一煞神。
也不知道陈小幺那模样,到底是咋跟这种人过下去的。
怕是得受不少委屈吧。
等人走了,梁川带着陈小幺一道进了屋。
进了屋,梁川才觉出陈小幺一直没说话,不像以前,只要他一回来,就缠着他能叭叭个不停。
梁川回头瞧他。
只见陈小幺紧抿着嘴巴,一双大眼睛直盯着他看,小脸蛋上隐隐的情绪不太好。
梁川停下步子,以为是自己方才冷脸吓着他了,捏捏他手,问他:“毛毛寒寒都起了?”
陈小幺摇头。
他眼睛在梁川身上转了一圈儿,接着,又盯准他左手猛看一阵,一副想碰又不太敢碰的模样。最后,他才抬起头,小声问,“你、你是不是伤着了呀?”
梁川顿了顿,把左手给他瞧了眼。
许是他们这类人天生体质原因,就连受伤都比寻常人愈合的快,梁川从小就这样。前天因为过头了被人刮的那么一下,两天过去,早结痂了。
“没啥事儿。”梁川说。
陈小幺捏着他手,仔仔细细瞧了一阵,又才抬起头来,眼圈儿有些红了,“可是小幺都闻见了。”
铁锈味儿重的很呢。
这下子,梁川却是没答话了。
连陈小幺都闻出来了。
这自然不是啥受了伤的血味儿,是他身上那股子味,比平日里更重了。
这是那躁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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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五年前,梁川或许就认了村里那些人说的,自己有个三不五时会发作的疯病。
一发起来的这些时日里,他收不了劲儿,脾气也比平日里大,需得避着人。
可后来,他去过京师,读过太医院里的卷册,心里自然有了数。
他晓得了这不是啥疯病,是自己这类人长成后便会有的。
陈小幺也有发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