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房间内，疯子如块破败的抹布一样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还有微微起伏的胸口，他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耳尖的听到脚步声走来，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没有任何神采的双眸落在了凌筱暮的身上。
可能是有所感生命就要终止似的，他看着凌筱暮的眼神充满了贪婪，不舍，怨恨等情绪。
就算对血焰已经有不一样的感情，可凌筱暮到底是他爱而不得的存在，现在的他对她有爱，有恨，更多的是不甘。
费尽了心思，结果连凌筱暮的嘴都没亲过，想想就觉得不值，甚至还为此……
赔上了血焰的命。
对，他从看押他的人口中知道血焰被永枭背叛杀死了。
想到这，他心里又涌上了难消的愧疚和后悔。
早知如此，他就不对凌筱暮如此的执着了，和血焰一心的把持着赤焰组织，得空就四处吃香喝辣，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自在。
哎，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他成为阶下之囚的下场。
“疯子，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婆，我就挖了你的眼。”
冷陌寒上前把凌筱暮挡在身后，沉声道。
疯子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无声道：“冷陌寒，我都要死了，还会在乎你是不是要挖我的眼吗？”
“疯子，看来阶下之囚的生活，没把你的脑子磨的蠢了啊。”
冷陌寒讽道。
疯子只是耸耸肩，不跟冷陌寒打这种无聊的嘴仗。
“冷陌寒，看在我就要死的份上，可以让我跟J说说话吗？”
他盯着冷陌寒的眼，耐着性子打商量。
这次的冷陌寒倒是挺好说话的，“别用刚刚那种恶心的目光看我老婆了。”
说完，他就让开了。
人之将死，他就当是为刚出生没多久的三个小崽崽积福好了。
“J，血焰真的死了？”
疯子紧盯着凌筱暮，不过这次倒是没有痴恋和不舍在里面，他双手抠着床板，无声道。
他喉咙受伤，再也发不出完整的语音了。
“嗯，死了，她的骨灰盒还被我让人放在了厕所的通风口。”
凌筱暮如此回答。
这是林诗涵的小小请求，她当然不会拒绝。
“……”
疯子的面容慢慢变得狰狞扭曲，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死后骨灰盒还被放在厕所的通风口，他要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说不过去。
“J，看在你刚添了三个小朋友的份上，等我死后，求你把我和她的骨灰撒到大海里吧。”
愤怒过后，他双手撑着床呈跪伏状态，低声下气的恳求凌筱暮，“我和她，再也成不了威胁你的隐患了，你没必要拿她的骨灰盒放在厕所的通风口作为报复的。”
凌筱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J，求你了……”
他不留力气的往床上磕头，那声音之大，闻者都能落泪。
“J，血焰已经死了，求你放过她，让她在九泉之下安生吧。”
不知道磕了多久，他额头上破了一大块皮，鲜血流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重复着让凌筱暮放过血焰的骨灰盒。
这是他临死之前，能为血焰做的事了。
血焰骄傲了一辈子，就算死了，都绝对不会容忍闻厕所里飘来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