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小门进去是一道幽深的走廊，过一道楼梯，是另一道狭窄的小通道。安菲走到通道后半段，轻轻叩着墙板，两下就找到了一处中空的墙板，墙板有被挪动的痕迹，而且轻易就能打开。
墙板移开后，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通道口。
安菲：“里改建过，留下了一些多余的隔层。”
郁飞尘眉微蹙。
树洞、地窖、密道也就算了，连种深藏在堂内的通道都一清二楚。安菲和地方一定关系匪浅。也就能解释修女为何对他格外优待。
隔层里的道路昏暗陡峭，并不是给人走的，只是一些建筑的残余恰好形成的通路，有的地方必须俯身爬过去。安菲提了一盏小灯走在前面，少年的体型正好在种地方穿梭，郁飞尘则被落下些许。有窗户，安菲手中的小灯是唯一的光源，在前方若隐若现。
不知为么，郁飞尘并不急着跟上。
砖墙、枞木和青苔的味幽幽传来，混合着堂所香料的息，通道因此显得格外深幽，只有前方一点萤火般的灯光。
郁飞尘却不觉得里恐怖，有时候，他甚至会停下脚步，看向墙壁上斑驳的纹路。些浮雕看不出本来面目。
小灯像海中的萤火，晃晃悠悠漂浮着，转过一个弯后，光芒消失了。郁飞尘走到里，前方有两个岔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隐约的声响告诉他，安菲往右边的通道走了。
无法描述的直觉却推动着他走入了左边。其后的分岔口不少，有些地方有路，必须攀爬往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走到哪里，却并有么前路未名时的不安。
就像次在暮日神殿中穿行，凄迷昏暗的重重回廊里，总能得到永眠花的指引，来到神明长眠的晶棺前。
走了久，上方透出隐约的天光。郁飞尘往里去，在几根横石的间隙间穿过，绕过一根立柱，前方豁然开朗，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有个聊胜于无的小圆窗。
而在他的正对面，一块石板后，提着灯的安菲也转了出来。昏暗的空间里，他的衣袍格外雪白，就像次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相遇一样，像是不该存在于尘世。
四目相对，安菲弯起眼睛，笑意和荧荧的烛光一起在眼中流转。
“原来丢。”安菲说。
郁飞尘的目光久才从安菲身上移开。他环顾四周。里是堂的尖顶之下，一个通常被封死的地方，他们脚下就是堂最高的天花板。
“虽然里难找到，我想……”安菲提着灯缓缓走向郁飞尘，“一直生活在里的孩子，如果有点调皮的话，说不定也会发现。”
郁飞尘：“比如你？”
他问话的时候语算不上好奇，神情也称不上高兴，倒像是不大愿意安菲过去是生活在里的一样。
安菲好像看出了他中所想，说：“来过几次，探望塔妲修女。”
郁飞尘闻言认真打量了一下安菲的全身。
……得是多皮的小孩，只是来过几次就知道么多秘密暗道？
安菲：“……”
安菲看向窗户，从里，能望向迷雾之都的核。在遥远的最中央，翻涌的迷雾拱卫着一座看不清形状的、高大的建筑。
“我住在里。”安菲说。
昨夜，因为安菲对多事避而不谈，两人针锋相对，一度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而现在是安菲第一次在郁飞尘面前提及他的过去。
倒让郁飞尘有些意外。
“是一个美的地方，开满了永眠花。每一个人都对我好。”安菲道。
郁飞尘静静看着他。过一会儿，才说：“就好。”
安菲能感到郁飞尘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个人一向缺少情绪的起伏变化，即有，也不形于色。
他从来都能感受到。
知道小郁的情变好了多。
也知道，他希望自己的过去真像描述中样美好。
而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