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陈会计的拖拉机已经停在了饭店门口。
“海洋,快出来,咱们早去早回,别耽误你做生意!”李学全大声地喊道。
“来了来了。”李海洋边穿着军大衣,边快步走出了院门,“得亏我起得早,不然就让老支书你把我堵被窝里了。”
拖拉机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冒着浓浓黑烟向市区的方向驶去。
“海洋,这可不是我出尔反尔,昨天我看那个小子不地道,想给你穿小鞋,所以才说合营的事情,可别误会啊。”
“哪能呢,支书可是救了我的命了,昨天要是没你解围,我这饭店现在早就被关门整顿,那时候可就被动了。”
李学权听到李海洋这么说,心里这才算一颗石头落了地。
拖拉机的轰鸣声实在是太大,面对面说话都有些听不清。
李学全在寒风中扯着嗓子喊道:“放心,我说话算话,饭店利润村里一分也不提留!”
“你只要用我们村里的肉鱼菜肉,再给我解决几个村民就业,我就算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听到这朴实的话语,李海洋心中一阵的感动。
人家老支书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而且还言而有信,说退出就退出,绝不会因为帮了忙就要分一杯羹。
但是人家说归说,自己哪能就这么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那实在是有些不讲究了。
“支书,我知道您老的脾气,那是吐口唾沫是个钉,我就是想把分成交到村委,你也不会要,我倒是有个主意。”
“主意?有啥想法就说。”李学全大声地回答道。
“我看现在农闲时节,村里面那么多的年轻人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在一起喝酒,就是打牌赌钱,害得您老整天在村里盯着。”
“我想建一个图书馆,搞一些报纸杂志放在里面,供村民免费观看,也好让村里人开阔眼界。”
“等年轻人有了走出去的欲望,我再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把村里面闲置的劳动力利用起来,说不定可以给村里面创收。”
李学全听了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听这话的意思是想把村里面的劳动力组织起来,到城市中赚钱。
可是在1981年这种行为是受到限制的,还有一个专用名词叫做“盲流”,是极具贬义的。
在1978年改革开放之后,农民大量涌入城市,和城市的管理发生冲突,这才有了盲流这个称呼。
李学权犹豫地说道:“海洋,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这事情不好办啊,咱在城里又没门路,当盲流日子可不好过,说遣返就遣返。”
李海洋笑了,说道:“放心吧支书,我给找的地方就是市区,咱不去远地方,当天就能来回。”
“城里不少地方都需要劳动力,像我以前去的港务区码头就需要大量的临时工,还有城市建筑工地也需要农民工,我抽空给跑跑门路。”
“农民工?”李雪钱听到这个称呼,感到十分的奇特,“这个称呼好,俺农民也能当工人了。”
农民工这个词汇实际上是在1984年才提出来的,李海洋说话的时候没有留意,这才带了出来。
他们在拖拉机中说说笑笑,没过多久就到了市区的工商局门口。
二人拿上必需的材料,站在大门口跺着脚等开门。
因为出发得太早,现在还没有到早上8点,过了半天铁门才打开,二人快步走了进去。
也算是运气不好,今天负责办理营业执照的是曲炳国。
这个曲炳国在工商局是有名的脸难看,事难办。
甭管什么人来办手续,他都是冷言冷语,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尤其昨天晚上他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