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了雅间,李海洋说上楼拿一瓶好酒,过了一阵,手里面拿着一瓶茅台回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牛小山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买卖,甚至整栋楼都是李海洋家的。
早就听说这位李厂长家大业大,不仅仅是在厂里面当厂长,还有许许多多自己家的买卖。
像是小洋楼这处饭店,在整个城市也是最为高档的。
牛小山这个收入的人根本不敢问津,一时间就有些局促起来。
本来两个人说出来喝顿酒,但可没说好是谁请客。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理亏的都是自己。
想到这里,牛小山便硬着头皮说道:“你出了酒,那菜钱我出,我这人不吃白食。”
李海洋心中不由得一动,就凭这句话便能看得出来,这个莽汉颇有可取之处。
此人不贪不占,做人非常有尊严,绝不是趋炎附势之徒。正应了那句话,人穷,志不短。
如果在这个时候大包大揽,非要说这饭店都是自己家的,应该自己尽东道之谊等等,反而会伤了对方的心。
所以李海洋干脆说道:“好,那今天就听你的,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李海洋把菜单放到了牛小山的面前,示意让他多点几个自己爱吃的菜。
可是这张菜单刚一打开,上面标注的价码就让牛小山吓了一大跳。
每一道菜都得好几块钱,就自己一个月三十几块钱的收入,虽然还打零工赚点钱,但真是每点一道菜心里都在滴血。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有点骑虎难下,要是显得抠抠搜搜,倒让人家瞧不起了。
牛小山硬着头皮,一口气点了6个硬菜,这已经十几块钱了,那是相当的上档次。
虽然有点打肿脸充胖子,可是牛小山这个人别看没什么钱,可是也不把钱当回事。
自己那些穷哥们谁有了难处,他还经常慷慨解囊,今天更不想在李海洋面前丢人。
不一会儿,菜都端上来了,牛小山把心一横,反正钱都花了,怎么也得吃个够本。
二人打开了茅台酒,边吃边喝了起来。
李海洋并没有直接说正题,而是说起在港务局的一些趣事,比如扛大包的时候怎么能省劲儿,什么货最苦最累之类的话。
要是说起别的来牛小山不知道,现在还真有了共同语言,觉得面前的这个大厂长也没什么架子,都是苦哈哈地出身。
两个人以前的经历十分相似,都是没有好的工作单位,凭着一把子力气到处打零工,共同语言那是相当的多。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年轻人已经没有了任何隔阂,眼花耳热之后,说起话来十分的随意。
“李厂长,你是跟谁学的功夫?说句不吹牛的话啊,在琴岛这片儿我还真没服过谁,但昨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李海洋笑了,说道:“咱俩这年纪都差不多,你这一口一个厂长叫得我浑身不自在,就叫我海洋,我叫你小山。”
“这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好意思提师承,杂七杂八地都学了一些,你要是想学的话简单,以后周末咱们俩去北岭山,我教你。”
牛小山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能这么痛快,要说起80年代初,老师父教功夫都是藏私的。
有很多这方面的顺口溜,什么教拳不教步,脚步打师傅,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之类的。
其实说到底这都是一些文化糟粕,防止徒弟抢了自己的风头,导致中华武术一代不如一代。
之所以学了一身摔跤的好本领,一则是牛小山天赋异禀,博得了那位老师傅的喜爱。
另一方面,牛小山逢年过节就花钱买礼物,而且平日里师傅家所有的活都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