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来到蓝村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就已经把张满屯的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保证就能把这人扳倒,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作证的人大多和张满屯有过矛盾。
在80年代初,一些偏僻地方的村官为所欲为,做事情的时候丝毫没有底线。
但偏偏是这些人维持了最基本的秩序,再加上地处偏僻,上面也得不到举报,根本不知道这些村官的所作所为。
即便是现在手头掌握了这些证言,毕竟都是一面之词,张满屯既然在蓝村经营多年,身边也是有人帮着说话的。
如果仅拿着这些东西上乡里县里反映,上面的干部下来调查,也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
如果不能把这个人彻底给制服,事情可就办温吞了,打草惊蛇之后,恐怕再难收集到有利的证据。
所以李海洋中午依旧是回到大光头这里吃了饭,在闲聊天的时候打听起张满屯家里的情况。
这大光头是个天生的话唠,听到问起这个来又来了精神。
“两位老板,要说我这个堂哥什么脾气秉性你们都了解了,可是还有一样不知道,那就是喜欢娘们儿啊!”
大光头说起这个来兴奋得满面红光,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们不知道,以前我这堂哥还讲究个兔子不吃窝边草,现在也不管了。”
“秦寡妇家里不是困难吗?结果被安排到食品厂上班,生活一下子就好了,你说能不感恩戴德?”
“就凭这一件事儿,秦寡妇就和我那堂哥搞在一起了,俩人还不怎么避讳,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其实不光有这一个秦寡妇,据说外村还有好几个,都这把岁数了,身体还真是要得啊!”
这大光头说起来一脸羡慕的表情,能看得出来,还是当成好事儿来说呢。
其实像是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就这样,不合理的事情年头多了,大家伙反而习以为常。
尤其在张满屯的淫威之下,大家伙敢怒不敢言,时间长了都变得怕官畏权,把坏事当成了好事来看。
“他每天晚上都去吗?媳妇就一点意见都没有?”李海洋平静地问道。
“没错,每天晚上都去。”大光头说道,“等早上天亮也不回家,基本上吃完了早饭才往家走,估计得上午八九点钟吧。”
李海洋点点头没再说话,可是心里面已经把今天下午和晚上的日程给安排好了。
张满屯家里就两口人住,老人早已经不在了,两口子又没孩子,所以每天晚上都是李娜娜独守空房。
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李海洋已经决定了,到了晚上找李娜娜面谈,争取让这个最了解张满屯的人出来作证。
至于下午,二人便来到了食品厂,问问一下看门的老头,这才打听到了南方商人在镇上招待所的具体地点。
二人驱车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地方,上楼敲响了南方商人的房间。
“谁呀!”
房间里面传出了一声不耐烦的喊声,能听得出来,这个南方商人心情极坏,看谁都像欠他200块钱的样子。
李海洋高声回道:“我是外地来的,想问一下厂里的食品厂转让问题,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话音未落,就听着噔噔的脚步声,南方商人三步两步跑过来把门打开,脸上露出了强挤出来的笑容。
“两位快请进,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两位老板,咱们屋里谈。”
刚一进屋,李海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只见茶几上放着一瓶绍兴黄酒,还有几样下酒的小菜。
能看得出来,这个南方商人正在借酒浇愁,只是听到有人要盘下食品厂,这才强颜欢笑着出来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