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纪炀放下手里公务, 下意识站起来,“快去请。”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迎。”
纪炀来这里这样久, 自然知道有个忠仆会多顺利。
他问好友们要香料, 反而是这位被原身驱赶的忠仆搜集, 他试探性发了信件过去, 立刻送了不知道多少东西过来。
原身的记忆里,这位王伯总是严肃得很。
所谓忠言逆耳,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他在扶江县那么久,汴京生意都是王伯打理, 这自然要亲自迎接。
王伯在衙门门口只等了片刻,便看到少爷亲自出来迎接,立刻潸然泪下, 所有的话都不用说, 他都明白。
少爷终于长大了, 这身官服可真好看。
两人叙旧自不用说, 平时严肃的王伯也忍不住在接风宴上多喝了些酒。
等安排他睡下, 纪炀则看着王伯专门换来的银子叹气。
潞州那边给他银钱,都是给的银票, 也是因为银子不好取,更不好送。
王伯却专门兑换现银拿过来, 可见用心。
这些银子全都是卖茉莉香粉挣来的。
可这香粉进价是一两三斤, 给他们扶江县两千三百两即可。
但王伯却按照卖价送来,卖出的价格为一两银子买两斤茉莉香粉, 直接带了三千五百两银子。
估计王伯把茉莉香粉生意当成他的。
把铺子应得的一千二百两利润都给带了过来。
香粉利润丰厚,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一单买卖挣这样多很正常。
倒也不是纪炀偏心自己铺子, 要在自己铺子里买卖,只是要打出扶江县香粉名头,自家铺子更好做事。
以后汴京也好,各地各家要来进货,他都是不反对的。
只是想着王伯的心思,这是尽量多带银钱给他了。
纪炀心里收下这份好意,但还是把两者银子分开,利润带回去,香粉作坊该得多少还是多少。
否则以后不好经营。
这些事就不必跟玉娘子他们说了,否则再多生事端。
不过纪炀怎么看这利润怎么不顺眼。
倒不是他不喜欢银子,喜欢归喜欢,怎么那么别扭呢?
在纪炀想要挥手用掉的时候,平安赶紧按住他的手:“少爷,买卖本就天经地义。不是您铺路,不是您的人脉,茉莉香粉就算做出来了,也不一定有铺子肯收,更不会在一个月内就卖个精光。”
“您就算不用,那铺子里的人工,王伯辛苦从汴京跑过来,都是有本钱的。”
纪炀听平安一劝,这才觉得自己想岔了,不过还是道:“如今扶江县香粉名气已出,咱家铺子要跟其他进货的货商公平竞争才是。”
毕竟瓜田李下,他自己的产业不要跟扶江县有太多牵扯。
纪炀还在想着怎么撇清关系,玉娘子她们则看着账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七月初送到汴京的香粉,七月中旬就卖完了?
现在银钱都送过来了!
要知道她们自从香粉送出之后,心里一直很忐忑,晚上做梦都能梦到香粉卖不出。
现在却告诉他们,扶江县的香粉在汴京十分有名气?
从汴京来的小厮们自然事无巨细把香粉的火热说出去,还问他们当地的茉莉花曲是谁写的,怎么那么好听?
茉莉花曲?
这曲子知县教的啊,不管是官学还是香粉作坊都会唱。
还以为这曲子,大家很喜欢茉莉香粉?
小厮们也傻眼了,两边消息一对,他们再看向纪炀时那神情完全变了。
高,还是他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