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通判把酒言欢,看来最近官路畅通。
等纪炀坐上马车回客店,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凌县尉,凌县尉高大的汉子目光幽幽。
“大人,您真的要走了?”
纪炀揉揉鼻梁,开口道:“总要走的,还有很多事要等我去做。”
若他只是个平常人,那做一辈子扶江县知县也是极好的。
但他身份不同,不趁着对方还没起势抢得先机,总会有许多麻烦,甚至性命难保。
马车行驶,纪炀看着冬日的夜空,又道:“上次王伯过来,让我知道,汴京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保护。若我倒了,他们怎么办。”
平安,王伯,以及在伯爵府勤勤恳恳传递消息的线人,还有被打压的铺子庄户。
他怎么能贪图扶江县的成就,从此躺在这个功劳簿上吃老本,而忘了远处的人。
花着那边给的银子,也该扛起责任。
再说,天下生民,帮扶哪边不是帮,他只要在潞州一天,就会看着扶江县百姓日子不好过的!
凌县尉并不做声,但再也没有反对的心。
他们知县大人,是能做很大很大的官,帮到很多很多的人。
只是他自己开解自己一两个月便好,不知扶江县百姓听说此事,又该如何想。
凌县尉打了个冷战,这,这会堵着知县大人门口,不让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