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这些都是何某的家事,与诸位无关吧。诸位仙师也只是道听途说了那些风言风语而已——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与那位官家小姐退婚,还是反击那可笑的‘嫡母’,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小琴没有半点关系。”
他吸了一口气,把魔魅往怀里又抱了抱:“那位官家小姐,根本不愿意下嫁于地位低微的商贾人家,曾私下与我哭诉,是她父亲为了钱财,卖女求荣。”
何佩之嘲讽一笑:“至于我那位好‘母亲’,那就更有意思了。不过是小琴性情跳脱单纯,顶撞了她几句,这毒妇便杀心发作,命人往小琴的茶水饮食中下药。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江宴秋:“……”
原来只要是个豪门都这么刺激啊。
如果何公子说的都属实,那他这些行为,非但不是“性情大变”,反而是有血肉、有担当的做法了。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魔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藕节似的胳膊挽上何佩之的背:“仙长们,你们行行好,饶了妾身吧。正如你们所言,低等的魔魅除了吸□□气,根本作不得恶。我与相公情投意合,你们又何必做这棒打鸳鸯的坏人?”
相凝生急道:“可是你们能一辈子这样吗?你吸食了何公子的精气,他不还是只有死路一条吗?我们受何老爷所托,怎么可能看你眼睁睁谋害一条人命?”
那魔魅黑琉璃似的眼睛无辜瞪大:“仙长,你可不要随便诬陷人。我跟何公子,向来都是君子之交,从未做过那等龌龊事,何来吸□□气一说?”
江宴秋:“?”
相凝生:“!”
好家伙,魔魅跟人类柏拉图?
相凝生激动地指着何佩之:“你说你俩从未没那啥过?”
“千真万确。”
相凝生:“你自己看看何公子眼底下的黑眼圈,像是精血没有亏损的样子吗!你不吸食他精气,那你做魔魅图啥啊!”
小琴深情款款地看着何佩之:“相公都是为了我,日夜操劳,想为我们搏出个以后来,连日里才略显憔悴。为了相公,我也情愿压抑自己的本性,不再害人。只要能遇相公长相厮守,便是身死道消又有何妨!”
何佩之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小琴,我绝不会让你出事!只要我活着,没有谁能伤害你!”
小琴:“相公!”
江宴秋:“……”
相凝生:“……”
一下变成棒打鸳鸯,苦命的何密欧与琴丽叶了。
薛秀春作为极乐宗弟子,对精气的领悟力和了解程度可谓冠及修真界。他亲手验了何佩之,并笑嘻嘻表示,魔魅说的是真的——人只是看起来憔悴了些,精血倒是没少。
江宴秋摸摸下巴:“怎么感觉,他们说得好像也不错啊。”
相凝生快哭了:“江道友,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宋悠宁却是哼了一声:“世人情爱大多本就虚妄易散,你知他们此刻恩爱,愿意许下同生共死的誓言;待到日后红艳枯骨,情义耗尽,又该怎么办?难不成堂堂仙山弟子,要为了个定时炸弹时不时下山查看?”
男主,不愧是你,反诈骗反恋爱脑第一人。
这倒也确实是个问题,小琴现在肉身还算完好无损,能忍住不吸食何公子的精气,可将来怎么办?他毕竟是魔魅,不可能靠爱续命。真的轮到香消玉殒,何公子能忍住不为他续命?
何老爷的委托又怎么算?难不成告诉他——哦,你儿子说了,他跟魔魅是真心相爱的,人还活着,暂时还没被吸□□气,咱们也拦不住,您啊先看着办?
何老爷答不答应不提,这也太丢上玄的脸了,小小一个魔魅都除不掉,他们可以洗洗把相凝生打包会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