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方——大名鼎鼎的“小画仙”的本名一样。
其实小画仙本名叫“君书”,一个无比文雅端庄秀气的名字,只是她不乐意叫这个,说“香莲”这名字用惯了,还朗朗上口,让大家私下里还叫她这个。
香莲大大咧咧惯了,风风火火擅闯人家的闺房,还把裙子下摆一撩,十分不客气地往人家的松红林木椅上一坐,自行在果篮中挑挑拣拣,选了个形状最优美的水蜜桃:“姐姐我可是带了好消息来的。”
小鹊仙:“……”
按照她对好友的了解,这“好消息”着实不敢恭维。
“你还记得那个夏仙师吗,九皇子最近身边那个大红人,老是色眯眯地盯着咱们楼里姑娘们看的那个?”
小鹊仙:“记得,怎么了?”
她最近正烦这件事呢,每次看到夏执那青苔般黏腻下流的目光,她都几欲作呕。奈何对方不是普通人,那可是九皇子跟前的大红人,皇子见了都得恭恭敬敬问话的仙师。
……她一介手无寸铁的青楼女子,想要违抗这种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小鹊仙不怕事——她甚至死也不太怕,但她怕牵连上楼里无辜的姐妹,万一一个不小心,她会连累得所有人遭逢大祸。
“别急啊,我正要说呢。”香莲毫不客气地大长着嘴,把那只水灵灵的蜜桃一口吞掉大半。
说来也是神奇,这位从前分明是位官家小姐,后来家里遭祸,落了这般境地,却比谁都要放飞自我,什么圣人女戒,通通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反而是小鹊仙,家中三代贫农,穷得都要卖女儿了,她却养出了幅清高骄矜的小模样,礼仪学得比谁都好。
香莲把那只蜜桃几口吞了,才把果核一扔,擦擦嘴,神神秘秘道:“据说,他惹上了此处云游的高人,被高人好一顿教训,已经灰溜溜逃出阙城了!”
小鹊仙一顿,怀疑道:“……真有此事?”
就连一旁擦着矮桌的小丫鬟,面对这等八卦,都忍不住竖起耳朵,一心二用。
香莲大大咧咧道:“这还有假。这么大的事,现在外头都传遍了,九皇子勃然大怒,下令要把那狗仙师捉回来呢。据说这人原先还顶着‘庐陵江氏客卿’的身份招摇撞骗,哪知道人家主家根本不认,早将他除名了。现在可好,两边都在捉他,估计不出几日,这狗东西好日子就到头喽。”
虽然这些事跟普通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事关高高在上的仙师,甚至还牵扯到了皇室、鼎鼎有名的大世家,还是不免叫人茶余饭后激烈探讨一番,直抒己见。
听到“庐陵江氏”这几个字,小鹊仙却是整个人愣住了,甚至将手边的茶盏都不慎打翻。
“诶?至于这么高兴么?”香莲忙把茶盏扶好,纳闷道。
之前被那恶心的狗仙师缠上,这姐都一脸冷淡、不喜形于色的模样,反射弧这么长的么。
小鹊仙掩饰了眼中的失态,很快表情恢复如常:“没什么。”
“……哦,你是想起江公子了吧。”香莲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差点忘了,江公子当年便是被庐陵江氏的人带回了家认祖归宗。
对此香莲倒是没什么感觉,这对江公子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啊!他整日又不乐意读书考功名的,混在脂粉堆里算个什么事。男子汉大丈夫,去外面谋个差事也是好的。
她甚至还有闲心打趣:“当年你不是头一个把他往外赶的吗,现在舍不得啦?”
小鹊仙横眉冷对:“吃你的桃子吧。”
猝不及防被堵上嘴的香莲:“……”
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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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小师叔从街头逛到巷尾,将这一条街巷的铺子逛了个遍,江宴秋左手举着两串冰糖葫芦,右手端着没吃完的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