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很浅淡的笑容。
有了这个孩子,她与这人间的联系就更紧密了一些,这吃人不眨眼的深宫,也多了份血浓于水的羁绊。
想到这里,她出声问道:“今日是初几了?”
虽然皇宫内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宫,但太后信佛,每年的二月十八,破例应允她们出宫,去定慧寺上香。
这也是一年到头,鹂妃最期盼的日子。
倒不是信佛,主要是想出宫。
小丫鬟算算日子:“今日初九,还有十天了娘娘。”
于是鹂妃矜持地一点头,转而对着铜镜,开始研究新的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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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时间流逝得有些混乱,江宴秋作为局外人、旁观者,也不能快进或跳过,只得老老实实看了好几天鹂妃的日常起居。
大部分时候都是揽镜自赏,或是走动走动,跟后宫里其他姐妹说说话。
鹂妃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新贵,一朝得宠怀上龙种,往日里那些小姐妹笑容便真心多了,偶尔也有宫里的老人,不轻不重地刺他几句,也被鹂妃三言两语怼了回去。
她倒是不肯吃亏的性子,不过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也未必是件坏事。
昭武帝偶尔也来,但次数不多,跟鹂妃也没什么好聊的,顶多问问最近缺不缺什么,有什么想要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鹂妃娇媚万千,回答得十分柔顺,这样年轻的美人,昭武帝看了也心情大好。但鹂妃有身孕在身,也不方便过夜,通常用顿晚膳,皇帝也便回去了。
他前脚刚走,鹂妃温柔的笑容便瞬间消失。
速度堪称变脸。
只有掐着日历算出宫日期的时候,她才有点真心实意的笑容。
……
鹂妃梦境中的日常都是些零碎的记忆和片段,日子顺风顺水,没有什么波折,也没见过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每日都是些固定的琐事,浇浇花,画画眉,偶尔跟姐妹们喝茶聊天,应付应付皇帝。
就连江宴秋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先前多虑了。
老皇帝这个年纪喜添新皇子,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
皇宫可比五皇子金屋藏娇的别院森严多了,尤其是后宫的嫔妃,能见到的男性,不是皇帝就是太监,压根没有接触外人的机会。
说不定昭武帝确实宝刀未老(……)
江宴秋眼睁睁看着对方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无聊得头上快长草。
因此,当鹂妃某日突然跟着一群人出宫时,江宴秋立即精神抖擞,把昏昏欲睡的蜃也拍醒了。
好家伙。
看来这件事在鹂妃潜意识里,还是挺深刻的。
飘在鹂妃身后,看着皇城在背后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疑惑渐渐在江宴秋心中升腾起。
……这马车前往的,不是郊外定慧寺的方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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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鹂妃并未提到要去何处,下人们更加不会过问,江宴秋又看不到梦境主人的心理活动,自然也对目的地无从得知。
怀着这样的疑惑,马车越是驶近,他心中越沉。
定慧寺,怎么又是定慧寺?
乔夫人孕期唯一的出行,便是去定慧寺上香,怎么鹂妃娘娘难得出一回宫,也是去定慧寺?
……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强压下疑惑,他继续跟着鹂妃一群人飘上山。
鹂妃的记忆里,这时候还是冬末初春,山寺的桃花尚未盛开,枝头空空荡荡,还积着昨日的小雪。
青石板路有些湿滑,鹂妃如今有孕在身,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得分外小心,从山门口到佛像前的这段路,走得气喘吁吁,口鼻呼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