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穆之果然没能再起来工作, 他睡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医生查房时才醒过来,看起来没有那么疲惫了。
徐昀杉照顾他吃了些早餐, 这次很久都没有要吐的迹象,心里松了一口气。
见何穆之状态好多了, 徐昀杉才想起把换锁的事情告诉他。
担心被何穆之严刑拷问, 他没有提到晏廷,只说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门锁弄坏了。
他们那破房子年久失修,大门开关总发出嘎吱的声响,看着就摇摇欲坠, 坏也是迟早的事情。
何穆之没有多疑, 接下钥匙,要他放在自己常用的包里。
等医生例行查房结束,徐昀杉去问了问何穆之的主治医生相关情况,医生告诉他化疗还要再做两次, 何穆之的身体特殊, 建议他调养期间也住在医院里,随时观察情况。
徐昀杉应下了,又有些忐忑地问了问钱的事情, 医生倒挺理解他, 只安慰他不用担心,医药费一直在准时缴付。
回病房的路上, 徐昀杉又胡乱想了些东西, 他的房间现在有大床有空调,等何穆之能出院了, 他就跟何穆之换房间。
想到何穆之出院, 徐昀杉又有点头痛, 他不知道晏廷还会在自己这里待多久,如果待到哥哥出院还不走,那该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哥哥出院最快也是两个月后的事情,那时候病情也重新控制住了,戏也早拍完了,他和晏廷只剩下欠债还钱的关系,晏廷又怎么还会待在他家里。
他现在已经不在剧组工作,和晏廷接触时间少了,可能过不了多久,晏廷就不会再联系他。
除了门锁,徐昀杉还说了工作上的事情,今天他还得去找找新工作。
他不太抱希望地给原来摄影棚的店长发了消息过去,又在网上找了几家看着不错的招聘单位投了简历,何穆之吃饱了睡够了,恢复了力气就开始赶人,他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先离开了。
他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只能回家。
晏廷大清早就拍戏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徐昀杉到家后,竟然有些恍惚,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白天在家里待着了。
不用想着工作,甚至连画稿都不急着完成,就好像可以什么都不想地休息一样。
徐昀杉有点不适应,在门口站了会儿,还是进了自己房间,把电脑打开。
打开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开机密码。
前几天他和晏廷都一起回来,没什么事了晏廷才给他开电脑,输密码的时候还要把他眼睛遮着,谨慎得很。
徐昀杉叹口气,想给晏廷打电话过去问问,但现在这个时间晏廷可能正在拍摄,他只能发了条消息过去。
好在没过多久,晏廷就回复他了,密码竟然是“123456”,徐昀杉还以为晏廷在忽悠他,没想到输进去后真的解了锁。
虽然没有跟晏廷正面交流,但徐昀杉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
他拿出接的单子画画,因为不急着交稿,他画得很缓慢。
画完时已经到了中午,徐昀杉起身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吃完对着电脑发了会儿呆,有些无所事事。
接的单子没几个了,时间也不急,他关了电脑,从何穆之的床下翻出画板,搬去自己房间里,准备画点自己想画的东西。
夏日的下午蝉鸣声一片,徐昀杉觉得自己也受了那声音的影响,整个人都很困倦。
时间在这困倦中也仿佛变慢了,他好像回到了初中毕业那段时间,一个人待在画室里面,听着铅笔划在纸张上的声音,一画就是一整个下午。
什么都不用想,心情很平静。
直到一串开门的声音响起来,徐昀杉才从那种状态回神,扭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