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间有点担心,孟珮终究不是个爱欠人情的男人,就在孟珮踟蹰之际,颜鹤卿的嗓音再次响起。
“吾乃颜鹤卿也,生于钟离颜家。鹤归华表,卿为白衣卿相,初相见。”
孟珮正在考虑还人情,忽听颜鹤卿这么一说,脱口而出。
“你的姓名是如何写的,我很清楚。”
燕惊用双余光瞄了一眼颜鹤卿抚书封手,微微顿了顿。
“早些时候听我说的吗?
“哼!这是天然的,您是杭州府的名人,大哥对您十分赏识。”
“原封不动。”言语间似乎带来了一丝快感。
孟珮冷的目光微微向上移去,昏黄光线中颜鹤卿灰眸犹寒寡。
应该是自己听错了,燕惊起双心。
但看到颜鹤卿真信以为真,孟珮的心又有些说谎的躁动。
之前她还认为自己的大哥哥应该是对颜鹤卿的赏识,但是似乎有点矛盾。
早些年马车上,大哥哥本是夸颜鹤卿好的,可过段时间就开始挑拨离间颜鹤卿。
孟珮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燕守壹和颜鹤卿之间究竟有什么错综复杂的感情。
孟珮哪知燕守壹操一老母心意。
其时归府之车厢内,燕守壹虽口若悬河,要颜鹤卿做他姐夫,却见孟珮似乎对颜鹤卿真有如此之大的兴致,倒头便慌。
尽管杭州府只有一位颜鹤卿能灭宁默的威,但作为自己的姐夫,当然是件喜事。
但真要拿颜鹤卿这个“妹夫”来看待时,却认为这个人哪有什么问题。
颜家家都有很大的事业,有很多规矩,孟珮如果结婚累就更不用说了,定然憋屈重要。
况且听说颜鹤卿生性淡泊,是京师著名的高岭之花,这类人能不懂嘘寒问暖地对待女人,自己显然是不能够让自己的姐姐受冤枉的。
燕守壹愈想愈认为颜鹤卿并非良配,只好好生提醒自己的姐姐。
所以此后,燕守壹冒险掉头发硬要鸡蛋里挑骨,为颜鹤卿挑出几处毛病来。
比如太过洁癖、冷淡而不温不火,将来哪一个女孩子定不对人周到,金贵人有很多规矩,也说燕惊两边只斟茶,如果换颜鹤卿势必厌恶而亡,毕竟,颜鹤卿可是个茶温茶量极为讲究的人。
一言以蔽之,如果和颜鹤卿等人相处,只是表面上风光无限,后面哪有什么累。
燕惊用余光瞄了瞄二人中桌子上横着一把茶壶,心道自己要快点说完离开,否则再聊几句,应该坐着喝喝茶,不想人情未尽,先遭颜鹤卿厌恶。
孟珮在衣袖中拿出了黑铁牌,黑铁牌上穿了棕绳,棕绳上刻了个“双”字,只是文字有点难看,但是难看得很有特色,普通人应该是刻不出来第二块。
孟珮把铁牌摆在桌子上,说道。
“亦不知颜世子所爱,只是今日之事乃是欠君一人之情,此乃其父给吾所作铭牌,汝如不厌,并收之,其日有所需,带着这个铭牌去找我就是了,不管我去哪里,只要颜世子有需要我都会出现的。”
孟珮边说边看,结果冷不丁看到颜鹤卿举着书本的双手似乎凝固住。
孟珮心嘀咕,读书人的手腕是没多大气力,这本书刚举起多久便僵直起来。
说着孟珮还没有等到颜鹤卿答话,转身直奔第三层。
亦不知已过多久,颜鹤卿面前书页未移。
留下弹幕就是为了欣赏颜鹤卿盛世美颜,见到他总是要看上一页,还只当他沉心深究。
会议结束后,颜鹤卿朝矮桌走去,棕绳穿的黑铁牌摆在面前,如玉般的指节轻轻一动,拿起矮桌上的黑铁牌放在手心。
垂眸轻念。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