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了刺客,下意识地腿软想要往地上蹲,榕树上那“砰”的一声,更是吓得他抬手捂住了耳朵。
庄默蹲下身来,拍了拍这位被舅舅的“硬核”惊喜,吓得蹲地捂耳闭眼睛的小家伙,抬手用折扇指了指榕树的方向,提醒沈招道,“招招,你看,那是什么?”
紧闭的双眼虚眯着一条缝,沈招小心翼翼地顺着庄默的指点朝着老榕树的方向望去。
一堆流萤,自榕树顶端,倾泻而下,萤光微微,四散着,照亮了满树的玩具。
原本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的沈招,张着嘴巴,木愣愣地站起了身来。
小木剑,小木马......
这些对于正常孩童来说,并不如何稀罕的寻常玩具,对于沈招而言,可谓是新鲜极了。
母后.....
望着这满树的流萤与玩具。
原本以为母后已经忘记自己生辰的沈招。
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何母后这两日,总是忙得不见人影。
他瞪大了双眼,先是觉得心头一甜,紧接着用牙齿咬着下嘴唇,鼻尖酸得有些刺痛。
先前以为今日生辰得不到素面吃,照样能顶着一张笑脸安慰自己要知足常乐的沈招。
这会子,脸上明明带着笑,双眼却跟个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眼泪刷刷刷止不住的往下落。
偏生他这个人吧,纵使眼泪鼻涕一大把,轻易也从不哭出声儿。
是以,身后众人望着沈招那沉默的背影,只以为他是被这满树流萤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纷纷趴在屋顶上,捂嘴狂笑,瞧把这孩子欢喜得。
这冷宫的屋顶,终究是承受不起,如此深沉的欢喜。
在沈招哭得一塌糊涂之际。
轰然倒塌。
沈岳因着事先便觉着这屋顶有可能会塌的缘故,早有准备,只见他飞身跃起,单脚踩在房顶的梁脊上,一个飞身,越过重重人群,准确无误地提起沈柠,带着她倾身落入院中。
徐瑶与裴行川本就有轻功傍身,屋顶坍塌的这一刻,施着轻功一旋身,在瓦片横飞间,毫发无损地落入了缺了屋顶的主屋内。
徐烈与敖灿就稍微惨了那么一丢丢,他二人虽说有武艺傍身,但因着拉弓握箭没什么防备的缘故,来不及反应,便随着坍塌的屋瓦,一同落入了屋内。
好在这二人行伍出身,本就皮糙肉厚,就着坍塌的屋瓦,小小一跤摔下来,倒也并无大碍。
唯一比较惨的,便要属阿宽,常三,与赵喜这三人了。
一无武艺傍身,二不皮糙肉厚。
房梁一塌,径直摔了个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