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想让我如何帮你?”裴行川闷闷道。
“素闻这花魁柳依依有一规矩,一曲编钟舞尽后,哪一桌客人给的赏钱多,便会陪那桌上的客人,喝上一两杯薄酒。”
“一会儿待那柳依依一舞演尽,你拿着这桌上的钱,与这京中的世家子弟们,争一争那花魁便是了。”
争花魁?
这....就专业对口了不是。
裴行川单手一拍胸口,拿出一个纨绔子弟的专业素养,朝着沈岳保证道,“区区这等小事儿,放心包在小爷身上便是。”
“嗯。”沈岳面上带着笑,一边喝着酒,一边将目光落在了一楼的歌舞表演上,仿佛当真是受裴行川之邀,安心来这寻芳阁寻欢作乐似的。
镶银铜镜雕月镜前,一个身穿勾花流金紫色薄裙,金铃坠腰的女子,此刻正不慌不忙地为自己描了个远山眉。
眉间贴着的,是端朝京城时下最兴的彩凤描金蝶花钿。
头上盘了个造型复杂的飞花斜云髻,上头价值不菲的金簪,如扇骨一般整齐有序地插在那发髻上。
修长的脖颈上头带着金圈坠玉的璎珞, 碧玉一般的胳膊上头,是一对儿纯金的臂钏,臂钏上头连着两三片儿淡紫色的薄纱。
手腕上,金呀玉呀,叮叮当当的挂了一排。
与以往那些个单凭一张脸,走清雅才女人设,引无数风雅书生尽折腰的花魁路子不同。
这柳依依,品味独树一帜的恨不得将所有值钱的首饰,全挂在身上。
偏生吧,她那张脸,生得又魅,这些个金啊玉的挂在身上,丝毫不觉得俗气,反倒给人一种人家富贵花的既视感。
“哎哟~我说依依姑娘啊,你怎么还杵在这屋里呀?那些个万公子,李公子,孙公子,赵公子,沈公子,裴公子啊,都在外头等你小半天了。”房门一开,这寻芳阁老鸨金牡丹,挥着手中那用金色丝线绣了朵牡丹花的团扇,笑脸盈盈地入门催促道。
“万公子?”镜中,柳依依面露欣喜之色,“可是万相之子万如山?”
“正是正是。”那老鸨见柳依依来她这寻芳阁不过月余,便对这些个京城富贵人士的身份了如指掌,脸上堆满了盈盈的笑。
有什么能比拥有一个人间清醒,谁有钱傍谁,动不动就引得无数富家公子在寻芳阁快乐掏兜的花魁,更让老鸨觉得快乐的呢?
“哟,今儿来的公子不错,够富贵~”柳依依将眉笔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在铜镜前整了整她那身叮叮哐哐的行头。
“岂止是富贵,简直是大大的富贵,姑娘你只知那万公子是万相之子,你可知那沈公子是何人呀?”
“这京城脚下有钱人这么多,我哪能记全乎??”
京城姓沈的......莫不是沈岳?
不对,沈将军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柳依依心头疑惑的一闪而过,然而面上却笑吟吟地望着金牡丹道,“还请嬷嬷明示。”
“姑娘糊涂,全京上下,拿得出手的沈公子,除了沈岳还能有谁啊?这同行的啊还有裴公之子裴行川,我说姑娘诶,你可快些上台去吧,莫要让这些个富贵公子哥儿们,等你等得太久了。”那老鸨笑吟吟地将手放在了柳依依的肩膀上,一路轻轻地推着她朝着门外走。
“知道啦~”
一楼舞台,一曲儿唱罢,寻芳阁的小厮们,快速地将三排挂在木架上的编钟,抬上了舞台。
先前还神色平静的公子哥儿们,一见这架势,纷纷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来了来了来了,依依姑娘要出场了.....”朱家公子十分兴奋地朝着同桌的万如山大嗓门儿道。
朱公子这话音一落,先前还因沈岳之故安静得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