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边敲着铁,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沈柠聊着天,“小姑娘这是准备打件儿兵器送给自己心悦的公子么??”
沈柠摇摇头,“不是什么心悦的公子,是我家阿兄。”
“送阿兄啊?送阿兄好啊。”老张笑眯眯,他记得沈将军也有个妹妹,跟这姑娘一般年岁,不过那丫头早已入了宫,如今已是当今皇后娘娘了。
“老伯,我做的东西多,你回头给打个折呗。”沈柠一边画着图,一边朝着良心老张商量道。
老张一听这话,锤子差点抡歪了。
他说什么来着??
这女娃子虽然有钱,但轻易怕是不好骗。
“你说你这丫头,我都还没开价呢,就想着打折的事儿啦?”
最后一锤子敲定,老张用大铁钳,将尚有余温的剑胚丢进黄沉沉的水槽中。
那水遇热后,发出了噗呲噗呲的声响,待到这声儿渐渐平息过后,老张就着铁钳将快速冷却定型的剑胚往木框里一扔。
他抬手拿起脖子上的抹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绕到沈柠的身后,端起桌上的茶水,一边喝着茶,一边往沈柠画的图纸上头瞄了两眼。
不看一看这小丫头想做什么兵器,然后在腹内打个草稿,一会儿怎么合情合理的坑钱?
谁曾想,这一瞄,眼睛便落上头了。
“妙啊....”老张负手而立,“老夫打了一辈子的铁,还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设计。”
小小一个剑柄内里中空,里头竟能藏下两三把造型不一,功能不同的刀刃。
只是,这小小铁锤,如何能做出中空的剑柄来。
哦,原来是用锥状的模具,一点一点锤打出来。
这东西巧!妙得很啊,只是这图纸只记了个大概,若真想造出此刀,细节处,他还得出手帮着这小丫头改改。
正在画瑞士军刀分解图的沈柠,见老张忙完了,赶紧从瑞士军刀的图纸下,又抽出两张图纸。
她回身将图纸递给老张,“老伯,这两张图纸我已经画好了,你帮忙看看呗。”
老张放下茶杯,双手接过了沈柠递来的柳剑与护心甲的图纸,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小丫头,这莫不是在故意为难老夫?”
这柳剑的剑与刀鞘还好说。
无非是用韧度较高的材料,将刀与鞘打得薄如蝉翼,剑鞘首尾相连似腰封,剑身柔软如灵蛇,无论这剑如何弯折,静止不动后,都能恢复成笔直的形状。
虽然难,倒也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这护心甲,多少就有些过分了。
先得将硬度极高的材料,耐心敲成粗细均匀的丝。
再用丝,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小环。
再将这些环,环环相扣,交织成一片巴掌大,灵活性极强的网。
整个网呈八卦状,八个方位的收口处,是一圈儿稍微大点的环。
若将此物沿八个方位,镶于衣物上。
不仅刀剑不破,更是比寻常护心镜,轻便得多。
设计当然是个好设计。
就是有些费老张。
懂行的老张将这两图纸往桌上一放,“不做不做,这种费时费力还费脑子的技术活儿,做一件已是要老命了,还想让老夫帮你做三件?”
“老伯帮帮忙嘛。”
“不做不做,多少钱都不兴做,你上别家铁匠铺问问去。”
“别啊,老伯,这全京城就您手艺堪称一绝。您不给帮忙的话,我上别家去,别人也做不来啊。”沈柠可怜兮兮道。
该说不说,沈柠这丫头,嘴是真的甜。
勤勤恳恳打铁打一辈子,任凭手艺再如何高超,也许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