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最繁华的那条街道旁。
原本一早就该开业的珍味坊酒楼。
已然到了中午,却依旧大门紧闭。
说好了会来酒楼捧场的世家贵族公子小姐们,像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似的,竟一个也没有过来凑热闹。
一串串鞭炮虽然已经挂在了门口上,却迟迟无人去点燃。
明明第一天开业,又身处闹市之中,此刻却落了个门庭冷清的下场。
就连请来舞狮的那对儿师兄弟,此刻也取下了脑袋上的狮子头套。
兄弟二人靠着墙,在酒楼门口旁的屋檐下,坐着李朝帮忙安排的长木凳上。
望着街上天空飘下的小雪,叹了口气。
“师兄,你说这家酒楼的东家究竟是遇着什么事儿了?明明说好的早上开业,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又要将这开业的时间,推迟到傍晚了呢?”
“啧,这有钱人家的事儿,哪里是咱们这些个小老百姓打听得清楚的?掌柜让等就等嘛,又没说少咱们钱。”
“主要咱坐在这门口,风雪刮得冷飕飕的,要是舞起狮,至少身上能暖和些。”
“刚才那位李掌柜,那么热情地招呼你进屋烤火,你当时推辞着非要坐门口....”
“我不好意思的嘛,说我,你怎么不去呢??”
“你都不好意思,我怎么好意思?”
两个社恐人将双手放在了穿着彩狮服饰的裤腿儿上。
面对这长街上的风雪,同时叹了口气。
皇宫内。
一早下了朝会。
群臣散尽过后,刘烬负着双手,站在皇城最高的阁楼上,眺望着离沈家最近的那道宫门。
他一脸期待地模样,像是高高兴兴在等待着什么。
“陛下....”大太监赵喜见他这独登高台,望着漫天小雪,傻笑许久的模样,小声提醒道,“您下了朝若是不去御书房批折子的话....”
明日会喜提两堆折子哦。
“无妨,朕在等一个人,我想以她的性子,今日应该会入宫寻朕,这奏折的事,晚上再说吧。”
刘烬望着遥远的宫门,一副自以为运筹帷幄的模样。
阿柠啊,这大概是我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机会了。
毕竟那张告示在他的授意下故意写得这样小。
这事儿沈岳或许不会同他计较。
但以沈柠那有仇当场必须报的性子。
十有八九会带着身边那武艺高强的婢女,专程进宫来套他麻袋。
一想到时隔半月,还能施计最后再见沈柠一面。
刘烬的眉眼,便溢着高兴。
因为心里头惦记着人,所以即便站在风雪中,也不觉得冷。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沈柠之于他,早就从一开始的有利可图,变成了一种心有不甘的执念。
一旁的赵喜佝偻着愈发苍老的背脊,默默无语地陪伴在刘烬的身旁。
作为一个随时随地都侍奉在陛下身边的三朝老太监。
赵喜当然知道陛下在等什么。
只是啊,陛下对前皇后的性子,终究是不够了解。
她那样的人一旦离了宫,既像是豢养在缸中的鱼儿流入了河,又像是笼中的鸟儿飞上了天。
走都已经走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回头??
当然了,作为一个老太监,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话不该说。
赵喜最是有分寸。
所以明知道陛下这么做,是在等一个根本等不到的人。
他依旧顶着风雪,一声不吭。
梁珠上,龙权斋暗卫姜羽,手头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