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赵二单手捂着被扇了巴掌的脸,眸色晦暗得很。
话音刚落,那酒鬼老爹便不由分说地提着木凳,往赵二的身上一顿猛砸。
撞击声,嚎哭声,穿过并不膈音的窗户。
窗外老树枝上的积雪,被震得落在了地面上。
赵二被他那酒鬼老爹揍得满屋子乱窜。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干脆趴跪着钻进了床脚底下,他躲在床板下,一边嚎哭一边求饶,“爹,我知道错了,我明天,明天一定给你带钱回来。”
因为赵二躲进了床底下的缘故,酒鬼老赵手中的木凳使得也不太顺手。
他也懒得弯腰去把这兔崽子从床底下拖出来,只拿脚踢着床板,满嘴脏话。
此刻的赵二匍匐在阴冷潮湿的床板底下,将脸埋在臂弯里,压抑着情绪,小声地啜泣着。
肉体的疼痛与精神的恐惧。
让赵二的内心,变得更加阴暗潮湿。
嫉妒像野草一般,在他的内心伸出肆意疯涨。
要是当时凑到马车旁,拿到那笔钱的那个人,不是柳拓那个傻逼,而是他就好了。
床板底下,一股木板积年受潮后散发出来的霉臭味儿,裹挟着赵二的躯壳。
他伤痕累累的趴在这股散发霉味儿的恶臭里,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耗子。
山坳间,由于与赵二发生争执打了一架,之后又决定把钱分出去,所以耽误了不少时辰。
待到柳拓背着满满一大捆柴火回城时。
天空刚入暮色,入目是万家灯火。
入城之后,柳拓轻车熟路的在偏巷中穿梭,身上的木柴又湿又重,单薄的衣衫,沾染了雪水,黏在背上,湿漉漉的。
吱呀.....
院中木栅栏的门,轻轻地推开,少年小小的身躯,扛着比他人还高的柴垛,转身将木栅栏的门顺手落锁之后,这才抬手将肩上的柴,卸到了院子里。
“爹,我回来了。”柳拓推开了房门,从怀中摸出之前藏在衣襟里的那个馒头,递给了坐在床板边上的赌鬼老爹,“给你。”
“馒头??”柳老爹拿着一双贪婪的眼睛,打量着柳拓,“我听人说,你今儿运气好遇着了贵人,得了好一大袋子刀银。怎么,难得发达一回,就只打算拿个馒头回来糊弄你老子?”
柳拓一听柳老爹这话,眉头微微一凝。
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了今儿下午赵二离开山坳时,那怨毒的眼神。
他故作镇定地收回了递馒头的手,不急不慢地朝着柳老爹解释道,“山里的柴,全被雪水给染湿了,要等过两日在院儿内晒干了之后,才能拿出去卖钱,我现在就只有这个,你不要?那算了。”
“臭小子,别装傻,把钱给劳资拿出来。”赌瘾犯了柳老爹,朝着柳拓伸手道。
“没有。”
柳拓话音刚落。
他那赌鬼老爹,忽然抡起一张凳子,朝着他的额角上砸了过去。
这一砸来得毫无防备,直接砸得柳拓的脑瓜子嗡嗡直响。
痛倒是不觉得有多痛。
就只是感觉到一股湿湿热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染得左眼的视线,血红一片。
“拿出来!”柳老爹说着就要上前往他衣襟里掏。
必须得离开这儿,随便去哪儿凑合一晚都行。
得等老爹疯够了再回来。
明明视线模糊了一半,脑瓜子还在嗡嗡的响。
柳拓的思路,却格外的清晰。
他单手一抬,像是被打怕了似的,阻止着老爹的靠近,不断往门边上挪,“你别碰我,要钱可以,我自己拿。”
说话间,另一只手伸进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