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朕来,朕带你去一个地方。”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淮,虽然他刚刚险些死在了宋淮的手里,但是他一点都不怪他,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模样,他的心里也并没有什么快感。
宋淮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依旧凶恶,俨然如当年那个满眼恨意的十三岁孩子。
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禁军统领说道,“带他来。”
禁军统领应了一声就架着宋淮跟在了皇上的身后。
许久,皇上走到了太极殿的一处偏殿,门口有人守着,见皇上来了,赶紧推开了门,一阵烛火的味道扑面而来。
进去之后,竟是一座祠堂,里面供奉着许多的牌位。
“你下去吧。”这话是对禁军统领说的。
禁军统领面露犹豫,怎么能让想要刺杀皇帝的刺客和皇帝单独放在一个屋子里呢,可皇上突然对着禁军统领飘来的一个眼神,吓得他赶紧放开了宋淮,去外面守着了。
门被关上了,里面没有窗户全靠着牌位面前点的烛火照明,宋淮眯了眯眼睛,那些个牌位在烛火的照耀下,隐约能看清上面写的东西。
皇上已经点燃了几根香,随后将香插到了一个牌位前面的香炉中。
宋淮看过去,等看清牌位上的字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
威远将军宋延之灵位。
“你父亲押解进京之后,朕曾去牢中见过他,那是朕第一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
宋淮还是不说话。
皇上继续回想,那日在大牢里,皇上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如同雄狮般的双眸,可他的眼睛里并没有对他这个害他入狱,定他死罪的人的恨意,有的是一种超然。
在押解进京的路上他就已经全想明白了,也知道自己是被桓王算计了,也知道自己是非死不可,若是能用他这一死平息所有的战争也未尝不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可怜了他的妻儿们。
“臣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能看在臣这么多年尽心戍守边关的份上,能将我妻儿的尸身好生安葬,不要让她们死后都不得安息,至于臣的人头,陛下直接送往蓟州即可,桓王见了,自是无话再可说。”说完,宋延就跪在地上叩首。
皇上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连连点头,内心无限的悲凉,堂堂一位军事奇才,竟然就这样断送了。
后来他下达了他这一生中最为艰难的一次诏书,而宋延也因此被扣上了叛国的帽子,生生世世都要被后人唾骂。
“朕这些年,因为很多事不得已杀了很多无辜的人,朕就让人专门建了这个地方,看着他们,只要一切是为了端朝能够稳定,朕没什么是忍受不下去的,总有一天,朕一定会为他们平冤昭雪!”皇上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牌位,内心怅然。
“宋淮,朕从来都不是你的仇人,究竟是谁将宋家害到这般田地的?你现在还不明白吗?”皇上看着他道。
宋淮的眼睛终于是动了动,脸上也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桓王算计了你父亲,你父亲的罪证也是桓王交上来的,想要为你父亲平冤昭雪,桓王,必须死!”皇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凶狠。
李抒阳从梦中惊醒,她狠狠的一眨眼,滚烫的眼泪就扑簌簌的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喉咙哽得生疼,胸腔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牢牢的箍住,痛到不能呼吸。
秋雨闻得动静立马就拉开了帐子,心疼的帮李抒阳擦着脸上的泪水,“郡主?郡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李抒阳突然握着秋雨的手,竟是又笑又哭了起来,“是宋淮...是宋淮啊!”
笑的是她真的好傻,她早就该想到的,宋淮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她竟傻傻的把他当做最为信任之人,还把心交了出去,她真的很傻啊,被当成宋淮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