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林承安,参见郡主。”林承安上前一步,步履稳健,声音也是极为好听,论起容貌来怕是不输于她的两个哥哥。
“林状元的诗写得很好,罗浮山中春昼长,风吹兰花满面香。的确是好诗啊!”李抒阳赞叹道,但脸上始终是那淡淡的表情。
“郡主过奖了。”林承安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搭话和赏识而沾沾自喜。
“不过依本郡主看来,这‘满’会不会用的不太恰当,风吹扑面,不若改成风吹兰花扑面香,岂不更加符合常理?”
“郡主说的有道理啊!”她的话音一落下就有人迫不及待的为她喝彩,生怕说的晚了就得不到李抒阳的关注了。
李抒阳有些得意的笑了,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郡主此言不妥。”林承安思索片刻皱着眉道。
“大胆!竟敢对郡主出言不逊!”秋月怒斥道,其他人也是为林承安捏了一把冷汗,好好的顺着郡主的话不好吗?非要当众泼郡主的冷水?
其他人都是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永宁郡主如何处置对她以下犯上的林承安。
却不料李抒阳并没有生气,她让秋月退下,问道:“林状元觉得哪里不妥?”
林承安脸上并没有一丝慌乱,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写诗在于意境,扑面这两个字太刚硬了,与兰花的清香之意不符,满面则更加柔和,同时也有满脸春风之意,更显意境。”
“说得好!本郡主受教了。”李抒阳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本就是为了试探林承安的人品才这样故意说的,他的表现也令她十分的满意,这样的品德高尚,才华斐然的人才配得上状元之位,就是不知道李抒容是什么想法。
然后李抒阳就带着人离去了,留下一群才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这永宁郡主既不怪罪也不给林承安簪花,又像是看上了又像是没有看上。
“郡主只不过与我谈论诗词罢了,你等想太多了。”林承安对他们的话感到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彼时已经有不少贵女为才子们送上鲜花,可偏偏只有李承安的身上什么都没有,探花郎觉得很奇怪,但林承安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几乎从来没有接近过女色,也不知道如何应付那种场合,没有姑娘给他送花他反倒是怡然自得。
但他可是今日里最耀眼的状元郎,往年收到花最多的就是状元了,他这般无人敢光顾,无非就是听到了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她们哪里敢和皇室的公主抢夫婿。
当然还有一人,那就是今年的榜眼,说起这个人可不得了,盛京城里就没有人没有听过他的大名,当然更多是疑惑,按照那人的身份,想要个一官半职根本没有必要走科举这条艰苦的道路,毕竟京中的世家子弟们那个不是靠着祖宗的荫庇,更何况徐清鹤早就是名扬盛京的天之骄子了,亲姑姑还是中宫皇后。
结果他却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去考了个榜眼回来。
大部分的进士们都是考过很多次才有今天的成就,可徐清鹤却是第一次就考中了三甲,若不是今年突然杀出了泸州的状元户,恐怕今年的状元就非徐清鹤莫属了。
现在还有很多姑娘的手里拿着花,就是为了等徐清鹤来,可惜宴会都过半了,也还没有见到徐清鹤的身影。
李抒容和李抒阳过来的时候,只有李抒容的手里还抱着那只娇艳的牡丹,李抒阳的秋海棠早不知道哪里去了,李抒容直骂她是小滑头,但她是代表着皇家来的,就一定要给一位郎君簪花以表皇室的恩德,自然不能像李抒阳那般的赖皮。
“容儿快瞧,怎么就状元郎的手里没有花?”李抒阳突然说了句话,将李抒容的视线引了过去。
只见所有的郎君们都手持鲜花,唯有林承安一袭月牙白的袍子,没有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