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璟还是像平常那样,熟练地给小女儿换好了尿布,等哄睡了才交给奶娘。
等回到屋子里之后,夏昭已经在床上坐着了。
清闲了这么久,李承璟的身上越发的平和温润。
“怎么皇上突然把这样的差事交给了你?”夏昭面露担忧。
说是平乱,但平的还不是端朝的百姓,若是有个别极端者不服从管教,或是李承璟手下的人出个什么乱子,残杀了流民,最后还不是得李承璟来背锅,说到底还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李承璟安抚的握住了妻子的手,“总是要派人去的,宋淮刚刚新婚,总不能让他去,何况我也清闲了这么久了。”
李承璟脸上满是坦然,话说到后面,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就是要抛下你和女儿......”
女儿还小离不开娘亲,所以夏昭只能呆在王府,
夏昭皱着眉头,她不是一般的妇人,安州几十年间从未发生过大洪,堤坝稳固,以前也不是没遇见过大雨,怎么这次就突然坍塌了呢,还是全境一起。
安州那地方,虽算不得什么兵家必争之地,但却是蓟州通盛京的一道关口。
“你一定要当心。”夏昭面露担忧。
“嗯,我知道的。”他抱着夏昭,身上氤氲的满是不舍。
三日后,李承璟就带着人走了,宋淮知道李抒阳挂念,带着她去城门相送,刚开始他还以为去的人的是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抒阳说。
结果却是沉寂了近一年的李承璟。
李抒阳站在夏昭的旁边抹着眼泪,目送李承璟离去。
宋淮将一件披风盖在了她身上,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珠。
深秋了,早上的风呼啸的吹,实在是刺骨。
夏昭目视前方,站在那里无比的笔直。
李承璟走后,宋淮就再为被传召进宫,安安心心的陪在李抒阳身边,换作秋雨的话来讲,比门口摊子上卖的饴糖还要黏乎,还要甜!
说起这饴糖,李抒阳倒是有些嘴馋了,平时在王府,晋王妃怕她贪食吃坏了牙,所以很少让她吃糖,这下可没人管她了,忙催着秋雨快些去买。
秋雨对李抒阳的口味拿捏的死死的,不仅买了些饴糖回来,还带了几串冰糖葫芦。
晶莹的糖衣裹着新鲜红艳的山楂,实在是看的人食欲大开。
宋淮早上都有练武的习惯,这几日陪着李抒阳倒是有些荒废了,所以今日多练了一会,等他沐浴更衣完过来一瞧。
就见小姑娘和两个丫鬟聚在一起跟小孩子一样偷吃糖果。
秋雨秋月见宋淮过来,十分懂事的退下了。
“尝尝这个。”李抒阳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饴糖,脸上的笑容简直是要腻死人,“甜不甜?”
宋淮动了动喉结,目光放在她那沾满了糖衣,显得湿漉漉,亮晶晶的红唇之上。
“甜。”他的目光变的隐晦,不过下一秒他就把装着饴糖的盘子推远了一些,“不能再吃了,不然会牙疼。”
李抒阳的笑容立马就垮了下来,原来出了王府还有宋淮呀。
小姑娘的眼神实在是可怜,宋淮摸摸她的脑袋,捻了一颗放在李抒阳的嘴边,“最后一颗。”
李抒阳这才换了表情,美滋滋的含住了那颗饴糖,丝毫没有发现宋淮的身体僵直了,他的手指上还染上了点点晶莹。
“羡羡......”他突然叫了她。
“嗯?”李抒阳疑惑的看向他,大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般。
“今日有事吗?”
李抒阳想了想,今日并没有接到什么帖子,而且天气变冷了她也不想出去。
于是就摇了摇头,“怎么啦?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