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落西山,顾忆才从鸿胜赌坊出来回到家中,此时徐红已经离开了,只在桌上留了一些饭菜,而顾欢则是喝了一壶酒后早早躺下休息了。
接下来的三天极为平静,每天一大早徐红便会带着亲自做的各种早点来到顾忆的住处,然后帮忙料理家务,洗衣做饭,做一些针线活,替顾忆将一些小了的衣服改大一点等等。
顾欢则很识趣的每天吃完早饭就出门,不到饭点绝不回来,然后吃完后就立刻再离开。
不过顾忆每次吃完饭后也并没有闲着,而是在离家不远的小树林里扎了个稻草人,不断用尾后针练着各种刺杀动作。
什么假装和对方拥抱,等抱在一起后从面拿尾后针扎对方的后背;或者假装捡东西,突然刺向对方的小腿;又或者假装递东西给对方,结果手腕一翻,尾后针直接从袖子里飞出去刺向对方等等。
最后顾忆还着重回忆了一下刘虎的身高,将练习刺击的位置,从眼,颈,口等常见的要害地方外,又加上了下三路的两处位置,这才觉得满意。
“希望是我多心了。”
心里闪过最后离开时盯着自己的那阴狠表情,顾欢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向来不介意用最恶毒的方式揣测自己的敌人,这也是这十年来他在赌坊里学到的最宝贵的经验。
在第三天的下午,顾欢总算结束了自己为期三天的训练,看着面前已经破烂不堪的稻草人,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的他虽然还不能说将尾后针使用的如臂使指,但是也算得上行云流水了。
“小忆,你在吗?”
就在这时,树林外传来了李冲的声音。
“我在这呢,李冲。你等一下,我这就出来。”
顾忆答应了一声,随即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破烂的稻草点燃,这才朝着树林外走去。
他倒不是怕李冲看到自己训练,而是担心自己走后如果让顾欢或者徐红看到稻草人上的痕迹,会担心自己。
树林外,李冲摘下了自己的瓜皮帽,正不停地用袖子扇着风,肥嘟嘟的圆脸上满是汗水。看见顾欢出来,这才一边扇着风一边说道:“我刚才到你家找你,你爹说你在树林这,我就找过来了。”
“这大热天的,你不在赌坊,跑过来找我做什么?”
顾忆觉得有些奇怪,随即和对方一边往家走,一边询问着。
“这不是你这几天都没来赌坊吗,明天武教司就要开课了,我爹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李冲随手从路边薅了一根杂草放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顺便让你今晚就在我家睡,明天我们好一起过去。武教司的教头说了,所有人卯时就要到,过了那个点不到的,武教司就不收了,还得再等一年。”
卯时就要到?那也就是在日出前就要到,看来这武教司管理的还是十分严格的。
顾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索着。
望着身边走几步路就连呼带喘的李冲,顾忆笑了一下:“李冲,其实你爹武功这么高,你直接让他教你就是了,何必和我一起去呢。”
“让我爹教我,一天我能被他打三次。”
李冲却是一翻白眼,随即瓮声瓮气的继续说道:
“而且我爹说了,这武教司开课,里面什么样的学生都有,甚至镇上的那几个世家子也有人去。你在风灵镇又没什么背景,万一要是有人欺负你了怎么办,我在的话,好歹还能帮帮你。”
顾忆听了李冲的话,心中顿时一暖。
自打顾忆记事起,这李冲就在自己身边,两人同吃同住一直到七岁,也就是三年前,顾忆才搬出赌坊。
但就算是搬出去了,顾忆每天白天也会去赌坊找李冲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