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现在早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他觉得自己记不太清楚,作为林狗儿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好像五岁之前的记忆只有很饿,每天都很饿……
再到后来逃荒了,他娘没了,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爹爹带着自己遇到了苏鸣哥哥和杨鹤哥哥他们,一路上京,他再没尝过饥饿是什么滋味;
再后来家里有了庄子,他进了书院又拜了先生为师,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爹爹怕他读书累每旬休沐变着花样做出的吃食,还有那些跟着先生读书的日子......
若不是爹爹提起,林呈觉得他连爷奶具体的面貌都想不起,好似自己当年跟着杨鹤哥哥在逃荒路上识字的时候,小小的自己心里还曾想着,以后见到两个堂哥,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名字了,自己识字了......
摇摇头停下自己的回忆,林呈唇边漾起一点笑意,只要爹爹在就可以了。
其他亲人,他也有不少,他有个堂兄叫苏鸣,还有个堂妹叫苏樱,还有个自封的‘堂哥’--杨鹤哥哥,还有个比亲大伯还要亲的杨伯父,恩师、大师兄和小师侄,他书院里的同窗......每个人都对他很好,所以他并不缺亲人。
三日后林呈看到了自己案首的成绩,县令还亲自嘉奖了他一番,不知道县令和他爹说了什么,反正县令走的时候乐呵呵地勉励了自己好些话。
当天林郅带着林呈三人,低调地驾着马车出了漠北县城,径直去往怀庆府,也没有再让林呈穿上早先准备的衣服,而是恢复了他们平日里的穿戴。
其实林郅是用杨大人给的一封信,换了县令一个承诺,那就是帮忙看着林家人。
而上林村的老林家还没有从终于不用给林郅分地的欢喜中醒过来,就直接被张屠户家拒亲的消息气炸了。
原来,张屠户的妻子是新里长的妹妹,所以张家姑娘那是里长的亲外甥女,那日来上林村,里长本就是想要打听打听这个让外甥女倾心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结果却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回家之后自然是和妹妹妹夫如实说了林家所见,也就有了张家拒亲的事情。
不提老林家是如何的不甘心想要找到张屠户家要个说法,结果却被村长告知说人家是里长的亲戚,他们自是只能咽下心里的苦水……
四月的府试如期而至,林呈依旧淡定前往,出来时脸色虽有些苍白,却也并无大碍,他心知都是爹爹平日里药膳调养的功劳,自己这几日都没有觉得很疲惫。
成绩出来的也很快,至此林呈真正的拥有了可以参加科举的名分,成了一名十五岁的童生。
虽然他依旧是案首,起先却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主要是他这个年纪参加童生试的并不算少;
直到他按部就班地再次参加完院试,成为怀庆府连中三元的案首时,才在当地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
即便如此,林呈也只参加了当地学政主持的宴会之后,就再没有出门,很是被人传了些恃才傲物的名声,不过他都没有在意。
因着乡试要等到明年秋天,父子俩商量过后,决定回京过年,林呈穿上让阿书收起来的破旧衣服从怀庆出发,慢慢地一路回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