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大变,只见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绝不敢……”
“傻丫头,本公主怎么会怀疑你的忠心。”
凌月躬身扶起玉痕,耐心解释道:“凡事总要有了裂痕,外人才有机会可寻,若你显得太过忠心,旁人又怎么敢在你身上动心思呢?”
额?
玉痕显然没有立刻明白凌月的话,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方才恍然大悟。
“公主是想让陆公子误以为奴婢对您多有怨怼,从而趁机拉拢奴婢来做什么对您不利的事……”
陆公子……当真会如此么?
“是与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凌月唇角嚼着一缕微凉的笑意,暗暗舒了口气又继续道:“该怎么做,不用本公主教你吧?”
玉痕不是傻子,她很明白凌月既对陆凝之有了怀疑,就自有她的道理,当下郑重应下:“公主放心,奴婢晓得分寸。”
“甚好。”凌月握了握玉痕的手,推心置腹地感慨:
“如今情势危急,咱们不得不处处谨慎,否则万一有半分不妥,不止咱们,连带着夏国的所有百姓,都将是万劫不复的命数。”
见凌月语气中透着凄凉之意,玉痕连忙宽慰道:“公主放心,有皇上和言胥将军在北境守着,无论多么危险的情况都能化险为夷,您放心就是。”
随着玉痕的话,言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次浮现在凌月面前。
言胥比她大五岁,为浔阳言氏嫡长子。
言氏一族以书香传世,是夏国举足轻重的清流世家,家族族长世代为皇子太傅,因着这个出身,言胥自幼在宫中为凌月伴读。
小孩子都是贪玩的,凌月经常变着法子从学堂溜出去玩,可每次走不了几步,就会被言胥给‘请’回来。
凌月苦不堪言,摇着言胥的袖子撒娇:“胥哥哥,我的功课都做完了,你就让我玩一会儿嘛!”
言胥的回答永远是两个字:不行。
随着两人渐渐长大,言胥放弃了宫里安稳的太傅职位,主动请缨征战沙场,夏帝问起,他只答了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样心怀天下的年轻人着实不多,皇帝自然动了指婚的心思,但只稍微提了提,就被凌月强烈反对。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嫁个‘师父’加‘老爹’!
想起前世种种,凌月不由唏嘘,谁能想到那个她曾经见了就牙疼的小古板,竟然成了她心里最重要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