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知道了。”玉痕答应一声,又忧心忡忡道:
“公主,奴婢从陆家回宫不过一个多时辰,郭灏就死在了慎刑司,这慎刑司里面只怕……”
关于这一点,凌月却并未如玉痕那般担忧,只淡淡道:
“陆凝之经营多年,宫里自然少不了他的人,这次他应该是临时起疑,仓皇之下必然会留下线索,并不难查。”
见凌月如此说,玉痕也放下心来,只恨恨道:“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必得千刀万剐了才行!”
“那是自然,不过你……”
凌月才把目光转到玉痕身上,玉痕就立刻心领神会道:“公主不必有所犹豫,奴婢这就到廊下跪着去。”
宫中耳目众多,玉痕虽是偷偷跑去陆府的,却怎么都不可能瞒得住凌月。
若凌月任何反应都没有,那才真是咄咄怪事。
这场戏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做到底,凌月歉疚地握了握玉痕的手,“委屈你了。”
玉痕不以为意地笑笑,“公主别想太多,只是一点皮肉之苦而已,奴婢有什么受不起的。”
只要能帮到公主,别说只是跪些时候,就是再多的苦她也受得了。
说完这话,玉痕很快就在勤政殿廊下的石阶上跪着,还时不时抬手抹几把眼泪。
凌月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遭了这般重罚,还是开天辟地第一回,自然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凌月动了大气,越发谨慎小心起来。
然而就在宫人们恨不得半点声音都不发出来的时候,宫外却骤然传来敲击登闻鼓的声音。
登闻鼓是悬于朝堂之外的大鼓,凡百姓有冤屈之事或者重大事项需要禀告,都可以来敲响此鼓。
话虽如此,可这几年虽然四处战乱不断,但京城里的局势却还算是安稳。
寻常诉讼京兆府尹完全可以处理,京兆尹府处理不了的必是牵扯甚大,也没人敢豁出性命把事情闹大。
之前秦若明惹出那么大的事,都没有一个人敢敲登闻鼓鸣冤。
如今听到这鼓声,是个人都知道,必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外人不明白,凌月却是了然。
她让暗卫去郭家传消息,却没想到郭渐动作这么快,可见他一早就收集好了证据,甚至比凌月还急着要把整个郭家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