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痕惊讶地看着姬文旻,仿佛不敢相信这样的主意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愣了愣方才连连点头道:
“太子殿下的主意极好,如此一来,就再也不必担心朱阙那边出什么变故了。”
是啊,先下手为强,只要他们先一步派了暗卫去刺杀朱阙,包括朱阙在内的所有人都会想当然地以为是那些个昔日跟朱阙有仇的世家大族所为。
其中又以王氏一族首当其冲。
至于陆氏一族,无论陆凝之是以什么名义消失在京城的,对他们整个家族来说,都是极危险的事,他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暂时不会主动做什么。
可无论怎么说,哪家都有个疑影儿,如此一番,哪怕那些世家大族再想拉拢朱阙,朱阙也绝不会也不敢再接受。
反之,如果他们再想把人除之而后快,朱阙也有了准备,绝不可能轻易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得逞。
姬文旻冷静的完全不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似乎很清楚大姐姐留下了可供驱使的人,完全没有再过问其他,只淡淡道:“那就去办吧。”
说罢缓缓走向御案,将凌月留下的几道折子一一拿来看过。
奏折上的字并不复杂,姬文旻都能看得懂,也明白凌月这么做的意思,是以并未急着再吩咐什么,只道:
“玉痕姐姐,让他们做的逼真些,哪怕稍稍伤朱阙两分也无妨,别留下任何痕迹就好。”
往常若做这种事,总要特意留下些蛛丝马迹让人察觉到该察觉的东西,但朱阙胆大心细,一旦弄巧成拙,必然会适得其反。
“是,奴婢明白。”
暗卫就隐在勤政殿暗处,自是将姬文旻和玉痕的话听的真切,不必再等玉痕吩咐一遍就悄无声息执行任务去了。
姬文旻和玉痕说话的时候,却见勤政殿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个时节的雨寒意彻骨,落到地上就是冷硬的冰。
冰冷的雨滴落在地砖上,也落在玉痕心里,因为这意味着公主去往乾州的路会更加难走……
虽然玉痕万般不希望这样的担忧真发生在凌月身上,然而事实却正如她所料,且京外的冻雨下得比京内还要大,凌月骑马速度太快,马蹄狠狠滑了一下,一时不妨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纵然暗卫反应再及时,凌月还是摔到了地上。
“公主!”
紧紧跟在凌月身后的暗影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过来扶起凌月,愧疚难当道:“属下保护公主不利,请公主降罪。”
凌月骑术甚佳,原是自己心里火烧火燎不知不觉越骑越快,哪里能怪的了别人,摇头道:“你们虽然武功超群,却也没有三头六臂,哪儿能事事周全。”
说话的时候,把凌月摔到地上的枣红大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打了个响鼻往前凑了凑,俯下,身歪着脖子想要让凌月扶着自己起来。
虽然手上胳膊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但凌月从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她没让暗影扶着,待痛劲儿稍稍缓和了些,就自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待轻轻捋了捋马儿的脑袋安慰一番,便吩咐道:“继续赶路吧,雨天难行,都仔细着些。”
暗影看看凌月,“公主,您的衣服脏了,不如先换下来。”
整个人跌到泥地里,不用暗影提醒凌月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狼狈,但她并没有多在意,摇了摇头翻身上马,
“这天气换了新的也要脏,谁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跌跤,走吧!”
她一个人摔跤不要紧,只盼着后续为乾州运送物资的车队能够平安到达,否则这后续的乱子又要加上一重。
凌月是沉着冷静的人,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但朱阙这边可就是截然不同的光景了,三年的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