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的是。”
在最开始的搏斗中,林函因为投鼠忌器胳膊上受了伤,这会儿已是疼痛难忍,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除了后来被杀死的二十几具尸体,最开始那个人反复挣扎下依旧没留了活口,半死不活地被拖了过来。
因着暗卫的身份不适宜出现在人前,在执行完任务后,几人已经下意识地闪到了暗处,只留下林函几人来做善后工作。
在凌月的眼神示意下,林函干脆利落地命人把其他几个死人的衣服都给剥了,正如料想中那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大小不一,新旧不一的刀伤剑伤。
细看之下,那些个疤痕已经渐渐变淡的陈年旧伤,又跟普通的剑伤有所不同,根据伤口形状不难判断是弯钩所致。
弯钩是南楚那边独有的武器,南楚人口少,几乎到了全民男子皆要服兵役的地步,而这些就是他们才参军时打斗训练时留下的伤疤。
这些并不算什么秘密,林函稍稍一解释,百姓们就能明白其中关窍,纷纷认同其说法,之后又忙不迭跪下跟凌月请罪。
幸亏凌月当机立断地解决了这些人,又心细如发地一一指出疑点来为朝廷自证清白,这会儿只怕已经引起动,乱,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更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不知者不罪,你们已经深受其苦,本公主如何会怪罪你们?”
凌月温和地说了一句,亲自躬身把跪在最前排的一个老人家扶了起来,又继续安抚其他人道:
“夜深霜重,大家都早些回营帐里休息吧,且先辛苦些,待明日补给的药材和粮食到了,咱们的情况就会好许多。”
对百姓来说,凌月这样尊贵的身份能冒着冻雨亲自到乾州来看望他们,心里已是感激不尽,又得了这样的承诺,纷纷感激涕零,齐齐叩首再次感激凌月。
经过这场波折,心里安稳许多的百姓陆陆续续返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歇息,人群散去,林函正准备带人把这些尸体都挪走,凌月就先一步道:
“你胳膊受了伤,且先去找大夫瞧瞧,不要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任何时候身子都是最重要的,林函常年跟在言胥身边,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公主,属下没事……”
林函话音未落,言胥就打断道:“去吧。”
“是。”
自家公子都发了话,林函也不好再推辞,拱手行礼后转身退了下去。
人群散去,四周骤然寂静下来,凌月身边就只有言胥一人。
“公主可还好?”
言胥上上下下打量了凌月一圈,确定对方没有受伤也的确没有受到惊吓,微微蹙着的眉心才渐渐松了几分,正想再说什么,却见凌月抬眸看了看天上高悬的明月,莞尔道:
“言胥哥哥,月色这么好,我们慢慢走回府衙可好?”
“好。”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适才那惊险的一幕言胥至今想来还觉得脊背发凉,整个人下意识地警惕起来,只怕再出什么意外。
“言胥哥哥,你不用这么紧张。”
跟言胥比起来,凌月的精神状态显然更轻松些,莞尔笑道:“不是都说公主是金枝玉叶,有天神护佑么,那自然没什么邪祟能伤的了我。”
“都这个时候了,公主还开玩笑。”
言胥知道凌月是在宽慰自己,有些哭笑不得地勾了勾唇,“公主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些人并非全是南楚士兵。”
言胥心思极为细致,适才查看尸体时就察觉到不对劲,但这样的话若当着百姓的面说出来,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暂时按捺下来。
“我看出来了。”
凌月自然不需要在言胥面前掩饰什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