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不等凌月开口,姬偌倾已是惊愕道:“姑姑这么快就回来了?”
姬偌倾口中的姑姑正是夏皇唯一的妹妹,真宁长公主。
想当年凌月祖父在时,为了巩固皇位,将唯一的女儿真宁长公主,嫁给了当时跟萧暮景父亲同等地位的镇北王世子聂怀仁。
聂怀仁身后的聂家是当时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可惜在老镇北王去世后,家族内部纷争不断。
正好朝廷也不希望聂氏一族在北境独大,趁此机会暗中推波助澜,让聂氏纷争加剧,从此一蹶不振。
眼瞅着婆家势微,向来好强的真宁长公主对娘家人极为不满,这种不满,在提出要把自己的女儿聂云真嫁给夏皇为后遭到拒绝后达到巅峰。
从此,真宁长公主彻底跟皇家闹翻,返回聂家后十余年未跟京城有过往来,哪怕此次北境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也未提供分毫援助,便是有长决绝之意。
可即便如此,真宁长公主亦是皇族血脉,夏皇崩逝没有不让她前来悼念的道理,便也按着规矩发了诏书。
北地路途遥远,算着日子,收到诏书不过这几日功夫,真宁长公主该跟萧暮景一样在进京的路上,就算插上翅膀也到不了这么快。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真宁长公主早在收到诏书之前,甚至在朝廷大军还在跟北境僵持时,就已经动身往京城走了。
这时候回京,必然是有很重要的目的,至于是福还是祸,就不得而知了。
见凌月微微愣神,姬偌倾起身过来小声道:“大姐姐,姑姑这时候回来可有什么不妥?”
“姑姑是这大夏朝唯一的大长公主,什么时候回娘家都是应该的。”
如此说了一句,凌月向那报信的小宫女道:“大长公主到哪里了,本公主跟偌倾郡主前去迎接。”
见凌月更换了对真宁长公主的称呼,那小宫女亦机灵地改口道:
“回禀公主,因着之前没有收到过大长公主归宁的消息,侍卫们不敢妄下决断,暂时让大长公主一行人在玄武门处候着呢。”
真宁长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是皇室嫁出去的女儿,又十几年没有回京,侍卫们自然要谨慎些,否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谁都担待不起。
对此,凌月自然也是赞同的。
只见她一边让玉痕安排宫人,去把真宁大长公主出阁前所住的玉辰宫打扫出来,在这之后又向齐寒道:
“你且先去偏殿歇一歇,待秦大统领挑好人过来,就在勤政殿外演习,期间一切事宜由你全权做主。”
勤政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凌月不会在此接待真宁大长公主,而是请对方去凤栖宫拜见皇后,之后再让她回玉辰宫休息。
左右真宁大长公主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到京城来,也要等到夏皇棺椁回京安葬后再离开,总也不急于一时。
齐寒见正事不会被耽误,这才放下心来,垂首道:“公主放心,微臣领命。”
玉痕最是雷厉风行,待凌月和姬偌倾出正殿时,轿撵已经备好了,两人一起坐上轿子往玄武门去了。
这一走就是一炷香时辰,平日里除了例行朝会,无论朝中大臣还是女眷进宫,都是从皇宫后门玄武门进。
是以凌月和姬偌倾到宫门时,正好见言胥到了。
言胥虽比凌月年长几岁,但到底也才弱冠之龄,对这位传闻中的真宁大长公主并没有印象。
跟他们不同的是,真宁大长公主显然对京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她人坐在马车里,却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见着言胥过来,果断下马车把人给拦了下来。
好在真宁公主并没有故弄玄虚的意思,干脆利落地自报了家门,之后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言胥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