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痕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姬文旻的神情,“回皇上的话,公主身子有些不适,不能参加晚上的宴会了。”
小孩子总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姬文旻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他似乎在忍耐,又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是皇帝了,没有必要再忍耐,虎着小脸道:
“你回去告诉大姐姐,今天所有人都在,她不在不合适,怎么也要来打个照面。”
这样的话从一个七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着实令人诧异。
玉痕知道凌月的性子,她说不去,就绝对不会去,是以犹豫着对姬文旻道:
“皇上,公主身子还没好全,头疼的厉害,强撑着出来少不得要失仪,倒更让人笑话了。”
“长姐连朕的话都能不听,还会把谁放在眼里?”
姬文旻脸色更加不好,一会儿又是怒极反笑的模样,他没再看玉痕,只冷冷对身边的贴身太监道:
“传朕旨意,晚上的家宴取消,让大家各自回去吧!”
玉痕知道姬文旻会生气,却没想到会气到不管不顾的地步,慌忙跪下道:
“皇上,公主的确身体不适,绝没有冒犯皇上的意思,请皇上明鉴!”
“长姐是什么意思,朕心里有数,不需要你再多说什么。”
姬文旻仿佛变了个人,也不叫玉痕起来,只转身往内殿去,“来人,替朕换了这套衣服!”
“是!”
这样做不合礼法,但姬文旻是皇帝,小内监哪敢忤逆他的意思,只顺从地跟着姬文旻进去了。
皇帝人都走了,玉痕自然也不会死心眼地继续在冰凉的地砖上跪着,撑着身子站起来,转身出了勤政殿。
待玉痕回到毓秀宫的时候,姬文旻因为凌月不肯出席家宴,一气之下将家宴取消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凌月正坐在桌前盘算着各个皇族官家需要翻修多少院落才能彻底解决灾民的活计问题,听到玉痕的话,不以为意道:“不办了也好,剩下些银子用来筹备粮草才是要紧事。”
“公主,皇上自己节俭不办家宴了,跟被您气得办不下去了,这能是一回事么?”
玉痕虽然明白公主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打算,但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半天时间,这姐弟两人的矛盾就到了如今不可调和的地步。
这样下去,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来。
“你也太小看旻儿了。”
凌月头也不抬地继续盘算着自己的大事,慢悠悠道:“让人注意着宫里宫外的动静,有事立刻向本公主禀报。”
诚然,她不是个谁都不猜忌的人,但绝不会猜忌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
“是,奴婢明白。”
这个时候,玉痕自然半点也不敢懈怠,她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什么,
“公主,奴婢想着,明儿个早朝,那些个大臣就该上折子跟皇上告您的状,到时候皇上要怎么处置呢?”
姬文旻还小,根本就没有朝务的决定权,但明面上什么事都要从他面前过一遍,再以皇帝的名义下发旨意。
皇上既然对公主多有不满,那对于公主的决策,就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才符合常理,否则岂不是让别人起了疑心?
“旻儿自然是要反对的,但架不住本公主乾纲独断,反对也没什么用。”
凌月实在受不了玉痕这一门心思求上进的唠叨,忍无可忍地打断对方的话,“这事你就自己去想,若是想明白了,本公主重重有赏。”
“都是奴婢太笨,扰了公主清静了。”
玉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奴婢去看看补药熬好了没,总要把身子养好了才是。”
毓秀宫这边,丝毫没有任